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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绸丝,是自己那会在晕倒前自己想要给阿翁整理面部遗容时,沾染到自己手上。

阿翁是活活被人打死的,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定然有所反抗。那在阿翁口中出现的绸丝,不属于自己的,也不属于阿翁,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属于--凶手!

想来,阿翁临死前定是恨极了凶手,才这般用力啃咬那人。

这绸丝,这便是阿翁留下指证凶手的有力证据。

清河刚有了些许头绪,却想起自己被圈禁的事实当头一棒,即便推测出了事情的真相,一时半会也无法向大臣们自证清白;很是沮丧。

闲云居。

清城侧身查看着自己臂上的伤口,渗出的血丝已然干涸;半袖上只留下两排硕大的血牙印。他小心褪去亵衣。早已干涸的血迹与布料粘连在一起,稍一牵动那伤口便被撕扯得刺疼,不由得发出一声悲鸣:“嘶!”

“先生,你受伤了!”沈时宴闻声赶来。

“无碍,不过是被苏公公那贱骨头给咬了一口,只是皮外伤。”清城想起苏公公咬自己时那恶狠狠的眼神,虽是有些后怕,心里却无半分悔意。

清城极力想要将自己杀死苏公公的画面从脑海里清除掉,便一直在自我宽慰。毕竟不能全怪自己,都是他一界奴才僭越了,不安守本分。要怪就怪他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偷听主子间谈话。纵是用尽全身力气又怎样,也不过是给自己造成些皮外伤罢了,除此之外,自己毫发无伤。

“那便好。如今玉玺在我们手上,皇后也已然被圈禁于长春宫,先生今日这一计妙哉。”沈时宴不禁夸起清城来。

清城未言。不知何时从案桌上拿了一柄短剑,又从旁边含了一口烈酒的,喷洒在自己臂膀的伤口上。随即将用匕首将伤口上的齿印生生剜掉。

“先生这是在作甚??”沈时宴见状,以为他想不开要自残,遂赶忙上前阻拦。

“在下的伤口乃苏公公咬的,皇后不会傻傻地认下这一桩罪,势必会暗中查访,这样明显的伤口,只怕用不了多久,便会被她查出来,届时只怕会查到我们身上。”清城同他解释着,手上的动作也未停歇。

清河是什么样的人,他自是再清楚不过了。在面临被侍卫押回长春宫前,在场之人都以为她是冷漠无情之人,便是临走前还不忘死死瞪住苏公公的尸身;哪怕是眼里含着泪光,所有人都觉得是鳄鱼地的眼泪。

只有清城知道,清河那是在看苏公公身上的伤。即便诸多证据都指向她,今日在场之人也都信了苏公公是她杀的。可做没做过这档子事,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迫于众人的压力与沈时宴的步步紧逼之下,才辩无可辩,一时没有证据可自证清白。

倘若不是自己不在清河跟前显现,也不至于造成这样的局面。沈时宴的做法虽也没有错,可过于激进,意图过于明显,清河那样仔细的人,势必能将这一切联想到他们身上。

他绝不允许清河查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