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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仅仅只是几秒。

萧松晏再次覆身而上,闯入她的口腔,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滚烫的气息铺天盖地钻入她的鼻尖,带着迫人的气势,密密麻麻地包围上来,令人无处躲避。

衣裳被他撕碎,凌乱散落一地。

沈宁音脚趾蜷缩起来,粉嫩圆润的指甲深深掐入他宽阔坚硬的背肌。

她招架不住地求饶道:“你饶了我,放过我吧……”

萧松晏猩红着眼,紧紧抵着她的额头:“孤要你好好受着,好好地感受孤……”

仿佛只有与她彻底融为一体,才能让他忘记那些差点失去她的痛苦记忆,才能感受到这一切都不是虚假的梦。

……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肯放过她。

萧松晏从背后将她拢入怀里,滚烫的手掌覆上她的小腹:“你答应给孤一个孩子,可你却瞒着孤偷偷戴了避子香囊。”

沈宁音身体猛然僵住。

“香囊是谢景珩给你的?当初那个宫女也是他对吗?他隐瞒身份入宫,在孤的眼皮子底下与你……恩爱缠绵。”

难怪她那日在浴池那么反常,那么主动。

在他出现之前,她是不是也和谢景珩做了那种事……

一想到这种可能,萧松晏胸口里翻滚着滔天的怒意,将他的眸子也染上一片猩红。

见她不说话,他掰过她的身体,漆沉的眸子锐利地盯着她。

沈宁音挂着泪的睫毛轻颤,主动凑上去抱住他的腰,示弱道:“我只是怕疼,我听别人说生孩子很疼……”

她苍白着小脸,双眸湿润地望着他,露出一抹脆弱无助的神情:“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萧松晏沉默了下来。

他拭去她眼角的泪,结实的胳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你总是知道如何惹孤生气,可孤……同样拿你没办法。”

她瞒着他和谢景珩私奔,瞒着他不要他的孩子。

纵使他心里再生气,也从来舍不得骂她打她,那些怒气尽数化作了妥协的话:“既然你不喜欢孩子,孤不会再强迫你。”

他凑过去,将坚硬的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

“不要再想着逃了,以后孤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出宫就出宫,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但是必须让孤陪着你,你也不准去找谢景珩。”

末了,他又添了一句:“还有傅砚舟。”

只要她还想着他们,念着他们,他怕自己哪天会嫉妒到彻底失去理智,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沈宁音身体依偎在他温暖的胸膛里,里面传来的心跳声打乱了她的思绪。

她轻声道:“嗯。”

萧松晏不由将胳膊收紧,呼吸拂过她雪白的后颈:“不要再骗孤了,只要你肯留在孤的身边,你不喜欢的地方,孤都会慢慢改。”

这一次,沈宁音没吭声,闭上眼在他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

到了翌日,沈宁音突然被皇帝传唤去了奉天殿。

大殿上笼罩着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氛围,就连皇帝身边的太监都战战兢兢地低垂着头,噤声不语。

皇帝将一封奏折扔在萧松晏面前。

“太子,这些奏折都是对你的弹劾,你未同朕商量,就私自下旨将谢景珩流放至偏远荒凉的漠州,此举已引得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朕一向对你寄予厚望,将朝堂政事全权交由你处理,可你此事未免做的太过。谢家世代忠良,为国戍边,功勋卓着,你让朕如何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萧松晏背脊挺拔,面容冷静道:“谢景珩在宫中纵火行凶,藐视宫规,已是犯下死罪,儿臣念及谢家为朝廷尽忠职守,网开一面将他流放,并未下旨将他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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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要处罚儿臣,儿臣甘愿受罚,倘若父皇要动儿臣的太子妃,还请父皇恕儿臣不敬之罪。”

皇帝闻言,面色愈发阴沉:“你是要忤逆朕吗?”

“儿臣不敢。”

“不敢,好一个不敢!你背着朕做的事,你以为朕什么都不清楚吗?”

皇帝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女子:“或许朕当初将她下旨赐给你,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萧松晏面色倏地转寒:“父皇莫不是忘了,当初母后有婚约在身,您是如何从皇祖父手中求得圣旨,逼迫母后嫁给您的。”

“既然父皇做的,儿臣又为何做不得?”

“母后在宫中被奸人所害,这种事儿臣不会再让它重蹈覆辙,发生在儿臣的太子妃身上。”

皇帝身形一滞,随即神色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疲惫:“太子,你还是在怪朕当年没有保护好你的母后吗?”

“你母后的死……是个意外,是朕的责任……”

萧松晏神情冰冷:“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儿臣自会查清楚,至于太子妃,自有儿臣来照看,以后就不劳父皇费心了。”

说罢,萧松晏牵起她的手转身离开了奉天殿。

出了奉天殿后,两人走在宫廷的青石路上。

这时,突然从拐角处冒出一个人来,手里藏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接朝沈宁音刺了过去。

“沈宁音,是你害了我的女儿,我要杀了你!”

就在匕首即将刺下来时,萧松晏身旁的侍卫迅速出击,一脚将她踹翻在地,随后狠狠地压制住了她。

萧松晏面色阴沉地走到李氏面前。

李氏抬起头,怨恨地盯着他:“我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你却为了这个女人杀了你的妹妹!是你把我的女儿逼上了绝路,当初相国府就不该收留你,更不该将你这个祸害留在府里!”

左蔺将架在她脖子上的剑抵近几分,厉声呵斥:“大胆,竟敢对太子无礼!”

萧松晏面无表情:“她屡次生出害人的心思,是她咎由自取。”

“孤尊称你一声母亲,是看在过去多年的情分上,可母亲对孤又何曾有过几分真心,母亲无非是利用孤得到相国大人的宠爱,孤一旦失去了价值,母亲就将孤扔下自生自灭。”

“若是没有宁音,孤恐怕早就死在了相国府,母亲反倒还要过来质问孤为什么?”

萧松晏忽然笑了,然而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一片冰凉。

“原本念在昔日的情分上,孤打算饶你一命,可你方才竟想杀孤的太子妃,既然如此,孤定然不会再留你。”

他眼底满是骇人的冰冷。

下一瞬,沈宁音视线被一片黑色的衣角所遮挡,随后,耳边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萧松晏扔掉手中的剑,看着袍角上沾的血迹,表情依旧漠然:“将她拖出去。”

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烈地让人无法忽视。

沈宁音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声音透着一丝颤抖:“你……杀了她?”

“所有想害你的人,孤都会一一除干净。”

萧松晏用那只干净的手抬起她的下颌,审视着她的表情:“你怕孤了?还是觉得孤弑母杀妹,手段残忍,令你感到厌恶了?”

沈宁音沉默了片刻,抬手抱住了他的腰身:“我不怕你,我也不会同情她们。”

萧松晏身体微僵。

随后,他缓缓弯下腰,将她紧紧拢在怀里:“孤手上沾了很多条人命,可孤永远都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