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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梨趴在小桌上,兴许是累了,竟然慢慢睡着了。

待萧衍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戴着毡帽的小女子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形象全无,嘴角流出的口水都浸湿了小桌。

他就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她有些出神。

简石公公默默地站在他身边,“午时就来了,一直等到了现在……”

“嗯,下去吧!”

萧衍将简石公公遣走,自己脱下大裘,走过去,伸手就揪住她的小耳朵提了提。

沈长梨嘤咛一声醒过来,看到萧衍,她很没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往窗外瞅了瞅,竟然天都黑了。

“爷,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萧衍慢慢坐到她对面,“怎么,才三天,就想爷了?”

沈长梨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将食盒提过来,打开盒盖,里面是一碗长寿面。

“坏了,长寿面都凉了。爷,我去给你热热。”

萧衍一看到长寿面神色就一僵,沈长梨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抓住,“爷喜欢吃凉的。”

想想在现代也有吃凉面的,沈长梨又笑着坐下来,将筷子双手递过去,并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祝爷长命百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她调皮地说着吉祥话,也将萧衍给逗笑了。

他接过筷子,二话不说就开吃。

沈长梨紧张地看着他,“怎么样?比王府李夫人做的如何?”她嘴里说着,伸手指了指那两个圆溜溜的荷包蛋,“祝爷今后都圆圆满满,心想事成。”

萧衍大口吃着面,看得出,他脸上有笑意。

沈长梨赶紧趁热打铁将礼物拿出来,“我设计的,送给爷的生辰礼物,希望爷别嫌弃。”

萧衍一怔,看着那个锦盒,慢慢放下筷子,接过来,打开。

里面竟然是一对护腕。

“花了多少银子?”萧衍拿着那护腕,有些爱不释手,说出的话却有点大煞风景。

沈长梨板下脸,“这是生辰礼,怎么能谈银子呢?放心吧!不收爷的银子。”

萧衍认真地将护腕收好,放入自己怀中,“不收银子,那你岂不是亏大了?”

“喂喂喂,哥们,今日可是你生辰,别煞风景好吗?”沈长梨用手敲着桌子嗔他,随后她又溢起笑脸,“对了,过生辰还要唱生辰歌。”

说完,也不管萧衍喜欢不喜欢,她就拍着双手,摇头晃脑地唱起来。

“祝您生日快乐……祝您生日快乐……祝您生日快乐,Happybirgthdayto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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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她咧嘴笑着,捧起双手,放到嘴边一吹,就将那浓浓的祝福吹了过去,“哈哈哈,萧老九,生辰快乐!”

萧衍继续吃面,瞅着她搞怪的笑脸,他眉眼一笑,随后低下头,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

“今日,我让人将蓝松节抓了。”

沈长梨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清醒过来,回到现实,原来他这三天是去抓蓝松节了。

想着他们的计划,沈长梨轻轻问,“你可是将他灭口了?你晓得的,玉妖精不会善罢甘休,留着他,就是祸害!我们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萧衍依旧低头吃面,沉默片刻,才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从桌面上推到她面前。

“一切都结束了。”

推到她面前的东西,正是她的牛皮包。

她后知后觉,并未多想,一把将牛皮包抢在手里,打开,看到里面的银针和她做手术的一些器械一个不少,高兴的咧开了嘴。

“喂,萧老九,你怎舍得还给我了?”

萧衍不回答,又说了句风马牛不可及的事。

“我准备把蓝松节押解回京。”

沈长梨一怔,这才发现萧衍有点不对劲,她将牛皮包飞快地卷起,握在手里。

“你为何不杀了他?留着他,玉妖精早晚会将他抢了去。到时候,我们的计划就暴露了,会给你惹来大麻烦。”

萧衍终于停下吃面,抬头看她,眉头越皱越紧。向来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面氤氲的情绪让沈长梨看不懂。

随后,他将碗一推站起身,眼睛始终没离开她,最后才别过脸,轻轻拂了下衣袖,背过身去冷冷一声。

“袁隋。”

“爷。”袁隋腰挎宝剑推门而入,随他一同进来的还有雷鸣和两个黑豹卫。最后还有一脸不解的简石公公和依旧端庄秀雅的付摇蕙。

见到此番情景,沈长梨再迟钝,也知他要做什么。她没有说话,只是嘲弄地勾了勾唇角,将牛皮包慎重地放入怀中,静静地看着那个昂扬的男人,等着他那个绝情的命令。

可萧衍背过身站着,却始终不说话。

像是过了个世纪那么长,他才终于低冷一声。

“拿下沈长梨,和蓝松节一同押解回京。”

“是。”袁隋躬身领命。

就是他话落的那一刻,沈长梨觉得胸口一疼,就好像有人拿着匕首刺中了她的心脏一般,她依旧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眼中酸涩,她强忍着维持着自己的尊严。

最后轻轻一笑。

“殿下何必多此一举呢!杀人灭口,不比押解回说更省心省力?绕这么大一个弯子,这可不是殿下平日的作风啊!其实殿下和我心里都明白,最该被灭口的那个人,应该是我。而不是蓝松节!只要我一死,蓝松节只要不认账,玉流觞也不能将他怎么样。殿下已经心想事成,殿下的好名声,天下百姓悠悠众口,又岂是杀一两个人就能堵住的?即便那青玉盘龙石上的箴言消失,百姓们也不会相信,因为在他们心中,你就是他们的神……”

沈长梨跳下软榻,不等袁隋动手,她自己就将手伸出去。

袁隋从身后拿出一副铁链给她戴上。

沈长梨自嘲一笑,“唉,没想我竟和锦玉主落得一样的下场了。”说完,她再不看萧衍,转身就朝门外走。

走到门口,她突然顿住脚,“靖王爷,此去恐怕永别了,小的能不能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当初那个计划,他可是首肯的。

如今又来过河拆桥,这不是玩她吗?

萧衍终于转过身,看着她瘦小的背影,冷冷一声,“皇权霸业,本王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想的。”

“呵。”沈长梨冷笑出声,“最后再麻烦靖王殿下将安歌送回桃花堡吧!此事与他无干,一个傻子,已经够可怜,就不要受我连累了。”

说完,她再不回头,抬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