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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宋闻渊看着她手腕上的那两只“粽子”,轻叹一声,到底是没有坚持,只说着,“带上鉴书,如今外头不大太平,她有些功夫在身。还有,你的手千万注意着,有什么事都吩咐丫鬟们去做。”絮絮叨叨地操着心,拧着的眉头自始至终没有松开。

她低声应着好,倒是比方才有了些许人气,反应也快了些,只那眼神仍然空洞……方才惠大升家的小闺女也是这样的眼神。

如丧考妣的眼神。

秋日的雨水被风吹进来,打在宋闻渊的半边脸颊上,冰冷冷的一片。

他知道这“温浅”身上有许多解释不通的地方,越是相处着,越是觉得古怪,脾性、为人处世的方式,还有那本医书上的朱红批注,这些困惑堵在喉咙口,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喉结滚动间,他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一般,压着声音问道,“你……大夫说你急火攻心,便是因为这件事吗?”

她曲着腿坐在那里,下巴枕在膝盖上,应道,“嗯……听说,是你送我回来的。”

这件事是鉴书说的,元戈刚醒来脑子还懵着的时候,鉴书就直直跪在跟前请罪,称自己失职没有保护好主子,让主子后脑勺着地才会昏睡不醒。小姑娘坚持是因为她失职让元戈磕了脑袋才昏过去的,至于什么急火攻心之说,鉴书一个字都不信。

真是个执拗的丫头。元戈又道,“给你添麻烦了。”

“无妨。”宋闻渊稳了稳嘴角,才斟酌着说道,“你我虽无夫妻之实,却终是夫妻之名,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套。慈光寺上,需要我陪你一道去吗?”

她摇头道不必,眼底悲凉未散。

宋闻渊也由得她去,只说着,“成,那你自己当心。慈光寺的主持法号净尘,同我有几分交情,你去寻他即可。”

说完,见元戈点头应着,才将一旁端着药已经站了片刻的拾音招来,交代了几句转身出去,一边走一边问林木,“惠大升送过去了吗?”

“送去了……主子是觉得还有蹊跷?只姚大人手下的仵作都是经验丰富的,只怕咱们也查不出旁的了。”林木亦步亦趋地跟着汇报,声音未曾刻意压低,走了两步才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元戈,才悄声问道,“主子,您……您相信三少夫人的话吗?”总觉得,哪里不对。

许公子骤闻噩耗,也未曾急火攻心到这个地步。

宋闻渊偏头看了他一眼,眸色似染了这秋雨微凉,接过对方手中的伞,吩咐道,“叫炎火陪我去,你自个去领罚。”

林木站在原地瞠目结舌,“为、为啥呀?”

“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