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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甚是好笑,都是过过招的老狐狸,还得在这装出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样子来。

苏如画端过下人送上来的茶,喝了一口才道:“上次运回去的粮不太够吃,某想着怎么能多运些粮给兄弟们,不知道县尊可有什么办法?”

水县令忙摆手,“小县地方小产粮也自然是少,若不是户部把一府税粮都运到了小县,小县哪来那么多粮可供军需?”

搭了桥你不走,苏如画心下暗笑,“咱当着明人,就别说暗话了。既然说是户部调来津州一府的税粮,那就麻烦县尊都备好,某明天就运走。”

“好说,户部拨过来的税粮是一百万斤,小县的税粮是二十万斤,上次参军已经运走了四十万斤,还余八十万斤,参军这次全都运走?那小县就给参军备下。”

苏如画一口喝了杯中余下的茶水,“那好哇,县尊别忘记一事,税粮可都是当年的新粮……”茶杯往眼前的几上重重的一放,“某也就不派人偷着换了,把新粮都给某装车带走。咱什么都不说了。”

她就不信了,这些新粮,她放出风去想换去年陈粮会换不到。怎么没有你这么个布谷鸟叫,老农还不种地了?这水县令也真是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参军不明白,税粮怎么可能都是新粮……”水县令还以为柏瑜不明白,说出这话自是等着看他一脸茫然。

“且慢,粮袋都有印记,哪个县的税粮不是新粮,某这就派人找那一县县尊来,咱当面对峙。”上批粮运回营中,苏如画就找人请教过袋子上的标记是什么意思。

“你……”水县令没想到这参军还有这么一手,一时语塞。

“某都能给你运出去的新粮给截了,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吗?县尊大人,某来也不是为难你的,不过是想找粮商来问问,某想多要粮,他们有什么好招?这个桥县尊不给搭一下吗?”

“粮商们都很忙,在收南边一年两熟三熟的粮,北边这点儿,他们都没看上眼。”水县令端着茶杯慢慢品,显然是以为这样说,那小参军就要慌了。

不想苏如画却道:“南方虽然有一年两熟三熟的粮食出产,可惜那粮出产再多,口感却远不如北方的一季粮,所以粮商见这边丰产,立马大费周章的来弄北方的新粮,不知某说的是也不是?”嘿嘿,这可是临走时主簿师父讲给他听的,不能浪费了,都得显摆出来。

水县令没想到眼前小参军的见识如此之广,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那某想要更多的粮,粮商是能给某弄来南方的新粮,还是北方去年的陈粮,这事不得我们当面商定吗?县尊说是也不是?”敲了敲案几的面,“想要新粮,某可以给,来谈条件啊!”

这完全出了水县令的认知——参军想要见行商,不会是想要收拾商人吧?

水县令还没回过神来,苏如画道:“想平白的拿走新粮,这就不是行商奸不奸的事了,而是监守自盗——啊,是不是,县尊?”

别看重文轻武,同品文官天然压武官一头。可是在边疆这种地方武官他就嘴大,说话比文官好用。例如:可以上疏圣上,告这县令他监守自盗。

水县令手一抖,碰倒了手边的茶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撒在几案上。

苏如画见了却笑,“县尊小心,别烫到了自己。”

水县令起身拂袖而走。

若是能有个人跟上,看看他去哪找粮商就好了,犹豫了一下,苏如画才说:“钱六,跟去看看。”突然很想姜遥岑身边的李海,那轻身功夫和跟踪的本事……唉!想也白想,自己身边又不会平白冒出这么个人物。

让钱六去,苏如画也是有所考量的,钱六能坠的住,就跟去认认门,坠不住就等着粮商上门,也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