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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问题在于景一脑海里只停留了一瞬,便骤然定格了,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有着冒险家执照的、能够接任务并且要完成它的,似乎是他于景一啊。

……

那之后的一周时间,便是早八晚八的现充生活了。

于景一在蒙德城里写过报告,骑士团外找过猫,摘星崖上送过货,风起地里抓过鸟,山崖下委托一做就是半天,热气球顺着风飘了大半天,飘歪了路才发现不小心从终点送到了起点。

直到最后一封信件都从马车里被交付到委托人手里,成山的委托板才堪堪消去一半。

其实,如果真是要清理所谓的委托,大概大半天就够了,证明委托人已经无法回复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只是或许是为了某个原因吧,不知不觉地,就莫名接得多了一些。

在那段时间里,吟游诗人却是一直在记录他的冒险的,虽然在于景一被丘丘人追得遍地跑时,她往往在某棵大树上,把双腿当成挂钟的钟摆一样晃着,神情丝毫不显得急迫。

……

以上,便是他在晃荡的马车内半梦半醒时,偶然梦见的事。

或许是胸口被压迫得有些难以呼吸,于景一从睡眠里被迫地睁开了眼,从晃荡的帘幕里,看到老马一如既往耸动着的光滑脊背,确认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后,才敢下移目光。

温迪靠在于景一的胸口,以近似于侧躺的姿势,撑着侧脸朝他望来,微微眯着的双眼里满是惬意。

她看上去休息得很好,至少和于景一的疲惫全然不同。

“……最初的那个委托里的女孩,应该也是虚构的人物吧,我们会需要……向琴团长道歉吗?”

“不是哦。”温迪摇了摇头。

这是完全在于景一意料之外的回答。

他下意识地便想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说那个委托其实是他于景一发布的,而于景一根本不认识什么女孩。

温迪接着补充道:“那个女孩,离开蒙德是去须弥治疗她的腿了,教令院最近恰好有不少类似的样例。至于委托,是我建议她模仿已有的几个委托内容写的。”

“在你送信的时候,留影记录已经与护符一起被我送过去了。”

于景一愣怔着低下头,恰巧撞进那一片广袤而深邃的黑色洋流里,她满含着笑意,神情温暖。

“你所期待的事情,每一件都不会落空的,这是对于期待应有的回应。”

“至于现在,要不要尝尝晨曦酒庄的葡萄酒?”

温迪在马车里摇晃着举起酒杯,酒液来来回回地都撞击到了杯壁最上的位置,她侧坐在于景一腿上,拨着因为窗外的风而盖住面容的黑色长发,笑意盈盈。

酒液宛如一片赤色的海,将于景一这座孤岛悉数笼罩。

失去了自责与痛斥自我的于景一有些不实,每一句话都像漂浮在空中,只是愣愣地举杯。

酒液在老马扬蹄时从杯外飞溅而出,沾湿了白色的衬衫,也使得愣住了的她留下一长串十分欢乐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