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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璟承双目如炬:“蠢才,在宫衣外头罩了一层粗布衣裳,真是欲盖弥彰。”

梦琪自打被抓后便一语不发,只拿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郑怀倩。

郑怀倩结结巴巴:“梦琪……你……你怎么……”

“太子妃可要小心识人不清,”沈隐活动了下肩膀,“你自己来看,觉得她像不像做贼心虚?”

此时,沈漠然也重新回到了中和殿:“观澜宫内,太子用过的药碗和汤匙竟碎的碎、换的换,‘凑巧’全都找不到了。”

梦琪紧绷的身体貌似放松了一点,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这样的小动作可没逃过沈漠然的眼睛,他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梦琪,接着又说:“不过,在附近一个被封了口的枯井里,臣找到了一只新被弃置的药釜,底部还印着观澜宫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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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琪重又紧张起来,甚至带了点绝望的神情。

“验!”

随着君安然一声令下,杨太医拿出了全套的用具:他先用银匙和兽毛刷刮净了药釜内的残渣,又拿软布反复擦拭药釜的外沿和内壁,将收集到的东西过了两遍滚水,才静置于眼前,细致地看色、嗅味。

一个“验”字,一道敕令。杨太医知道,君安然要的结果,必须准确无误。他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尝试了两滴清汤。

苦涩中的一点点酸味犹在,杨太医细品之下有了最终的论断:“苦味来源于川穹,酸涩来源于藜芦,药釜之中应该同时煎过这两位药材,臣能够确认。”

君之栋问杨太医:“这种汤药,一旦服下,后果如何?”

“川芎与藜芦同煎有毒,少则头晕呕吐,多则神志不清,满碗喝下去,必与痴傻之人无异。”

君之栋眼里闪过愤怒和震惊。

君璟乾则吓得瘫在座上,口里不停地嘀咕:“幸好本王怕苦,只喝下了两口。”

君璟乾突然大怒,指着郑怀倩数落了两句,转而照着梦琪拳打脚踢:“你为什么要害本王?本王何曾亏待过你?”

“住手。”君之栋出声呵斥,“身为太子,最应举止有度。不徒语、不妄动,君璟乾,你给朕牢牢记住!”

“是,儿臣遵命。”君璟乾有点委屈,他想不明白,自己都不留恋太子的位置了,怎么还会有人蓄意谋害呢?

郑怀倩已经完全没有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她颤声问梦琪:“你是本宫的陪嫁丫鬟,本宫那么信任你。你明知道太子爷是本宫的指望,为什么还要让他变成呆子?”

梦琪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泪水涟涟地磕头:“奴婢只是一时不小心,奴婢不是故意的。”

君璟承向君之栋建议:“梦琪这个时候还冥顽不化,必是为幕后主使守口如瓶。儿臣以为应该将其交三司会审,几番刑讯下来,不怕她不肯招供。”

沈漠然则为纪长乐抱不平:“人已缉捕,物证齐全,民间医士纪长乐实属无辜遭难。”

薛涛亦继续请旨:“太子妃虽尊贵,纪长乐却可怜,庙堂之高与江湖之远,恳请圣上思之虑之,勿使有功的子民寒心!”

君之栋微闭着眼睛,似是对几人的说辞充耳不闻。中和殿一时安静得可怕,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清。

君安然揣摩着君之栋的心思:帝王杀伐果断,可最头疼的就是皇子之争;梦琪背后的牵扯还不明了,彻查也许会让皇帝更加为难。

郑怀倩得太后皇后庇护,身后站着郑家满门,且她现在她怀有身孕,严厉责罚肯定不行;纪长乐虽是民间女子,却是江湖势力的团宠,对她的安抚若是不够,势必会激化皇权与民权之间的矛盾。

君安然深思熟虑,打破了沉寂:“臣妹以为,梦琪之事不宜张扬,交由圣上直辖的侦秘司查办最合适。这些年来长青宫也冷清了一些,臣妹想收纪长乐为义女,还请圣上恩准。”

君之栋脸色缓和了不少:“就依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