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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涛,在孔雀谷的时候,小十七营救你的家人,难道你都忘记了吗?”又有个女子声嘶力竭的叫起来。

她们如数家珍的将以前的过往纷纷喊出来,以此证明自己是真正的长亭。

而我……而我脑子一团乱麻,根本就想不起来任何东西。

泥水在我身边飞溅,我狼狈的好像被人丢弃的小狗,目光涣散的望着被侍卫紧紧保护的夏衍。

这么多人,别说是夏衍,就算是我父亲来了,也未必能认出来谁是我。

而时间却不会因此而停留,分分秒秒的过去。

我看见梁涛跟多桐纷纷下来,查看到底谁是真正的长亭,而夏衍却始终没有移动一分。

我望着他,深深的望着他。

夏衍不紧不慢的扫视过每个人,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可当他的目光从我身后移开的时候,累积的希望与期盼彻底崩塌。

绝望,永无止境的绝望。

就这样吗?就这样结束吗?就这样错过我一生的爱人,从此形同陌路吗?

“大王,你不能过去啊。”

就在我伤心欲绝的时候,梁涛的声音响起来。

本来吵闹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只有雨点敲击的声音,每个人都浑身透湿,样子皆狼狈不堪。

而我更惨,不光狼狈,还带着伤,手腕上的烫伤被水一浸,钻心的疼。

我已经不敢指望什么了。只求老天能看在我平日里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的份上,让离别来的慢一些。

好让我多看看他。

我就这么看着他,当然,其他人也与我一样,带着期盼,带着希翼的望着徐徐走近的男人,甚至比我还要深情。

他没有撑伞,双手负后,带着乾坤独断的霸气与威严朝着我们走来。

头顶意外的压下一道阴影,我被一双大手用力的提起来。

紧跟着,热烈的唇混合着雨水的味道朝我侵袭而来。

霸道的吻好像一团烈火,不紧不慢的将我潮湿的心温烫干,当他的唇离开我的时候,我泣不成声。

完全找不到任何语言来表达此刻的心情,我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那么的不切实际,刚刚他……他明明移开了目光。

“你……你是怎么认得我的……怎么认得的!”我哽咽的语无伦次。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寡人都认得你。”夏衍的唇一张一合,吐出让我心悸不已的话,他抚摸着我的脸颊,温暖的拇指小心翼翼的擦去我的泪。

也许有人不相信,其实在这世上绝对有个人可以排除一切的干扰,仅凭一声叹息便能认出你来。

夏衍倾身,我瞬间便腾空而起,舒适的窝在他的怀中。

四目相接的霎那,我看见夏衍淡漠的眸子里涌出的思念竟如拍岸的潮水一般勇猛。

这个不擅表达的男人啊,就连思念都这般克制,压抑着,更何况这思念背后的痛楚与孤寂呢?

身旁的假货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露出微笑,齐刷刷在雨幕之中跪下:“恭喜夏王,贺喜夏王……”

不光如此,人群中竟走出一个带着巨大斗篷的男子,当斗篷掀开的那一瞬间,我与夏衍同时露出杀他一千遍的凶悍眼神。

裴垣似乎一点愧疚都没有,坦然若之的来到夏衍面前,目光冷冰冰的望向我们两个:“我以巫族祭师的名义……”

卧槽……

不等其他人有任何行动,我一个鲤鱼打滚从夏衍怀中翻出来,紧跟着一招扫狼腿,将裴垣踹出去,后背贴着泥泞的地面擦出老远。

其他人紧跟着围拢过来,梁涛不明就里起来:“娘娘您这是……”

我挽起湿漉漉的袖子,指着狼狈跌爬在地上的裴垣道:“你真是死心不改,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加害于人。”

裴垣捂着心口,一脸哀怨的望着我。

此时柳池竟从昔王府中出来,迅速扶起裴垣,带着谴责的味道望着我:“公主,你误会了。”

夏衍上前将肩膀上的大氅给我披上,拦腰将我重新抱起:“回去。”

大批人同时上马,昔王府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唯有那些假货还立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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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想到,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晰叫喊声:“长亭,长亭。”

我扭头朝后面看去,夏衍却在此时加快了马匹的速度,渐行渐远之中,我看见阎昔瞳发了疯似的在那堆人里面寻找,他好像受了伤,走路跌跌撞撞的。

只见他握着其中一个人的手:“你是长亭吗?”

不等人回答,立刻将那女子甩了出去,几乎一招毙命。

“居然敢假冒她,你们活腻了吗!”

那些女人见状,纷纷大叫起来,朝四周散去,阎昔瞳抽身跃向空中,拦住她们一个一个的逼问着,可一旦发觉不对劲,便立刻将其杀掉。

“长亭……长亭……安长亭……”一声声的呼唤着,声声叫人心碎。

“假冒之人即便昔王不杀,寡人也不会留他们在世上。”奔跑中,夏衍冷冷道。

回去的路上我居然意外碰到了齐轩。

他立在一个屋檐之下,那条路上躺了十几具尸体,夏衍的队伍被迫停了下来。

我慌忙从夏衍怀中挣脱:“乐子。”

齐轩不慌不忙的抬起头,与我相望。

那一刻,我满心都是暖洋洋的,之前他说不等了,打完就回去,谁曾想这家伙居然也有说反话的时候。

我感觉腰后的手收紧了一些,似乎有些不太喜欢我这样看其他人,我扭头对夏衍道:“让我去跟他说说话吧。”

夏衍沉吟了一声,轻轻点头,可天知道,这家伙脸上不乐意的表情多明显。

这回如果没有齐轩帮我挡着,估计根本没机会见到夏衍,现在无法跟夏衍解释这一路上的艰辛,待回宫之后,我会好好说与他听的。

欢快的跳下马,来到他面前:“还说不等我。”

齐轩凉凉的扫了我一眼:“原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矫情的时候都一个样。”

我一听,立刻不满得嚷嚷道:“再矫情也没有你矫情,之前装的可真像与我是陌生人一样,到头来还不是冒着危险帮我了。”临了,我又补充一句:“就你最矫情。”

齐轩扑哧一声笑起来,竟然大胆的摸了摸我湿漉漉的长发,眼底情愫看似复杂,却单纯的可以。

“长亭,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快乐,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