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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妹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灵力低微,身形瘦小,不是孙翘脚的对手。

周代妹就这么在孙翘脚家中住下,除了繁重的家务,孙翘脚酗酒如命,喝醉了就会打他,虐待他,在孙翘脚眼中,代妹只是他花钱买回来的能生育的牲口,并不是人。

不是没想过逃跑,有一次,孙翘脚醉酒按照惯例打完代妹以后,便倒到炕上打起呼噜,周代妹壮着胆子逃回家中,兄长们看到他回来很是惊讶,等周代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他们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大哥很是气愤,表示会给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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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代妹信了,毕竟是亲兄弟,怎么会看着弟弟在炼狱中挣扎,他在家中睡了一个离家以后最安心的一个觉,然后第二天在家中看到了孙翘脚。

他是来领自己回去的。

孙翘脚带着两个汉子来到周家,劈头盖脸就给了周代妹一巴掌,将他打得云晕头转向,然后扯着他得头发就往外面拖,哥哥们站在一旁还不忘数落,“孙翘脚,你若是自己没本事没看住人,丢了也别找我,我是不会退钱的。”

孙翘脚没说话,只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到周代妹的脸上,眼神狠辣如刀,像是在看待宰的猎物,“妈的,臭婊子,回家给你好看!”

周代妹被扯着头发拖出院子,临出大门的时候,看见二哥从柴房中拖出一个陌生的瘦小男人,那人披头散发,鼻青脸肿,一身狼狈。

与代妹对上视线,他脸上满是绝望麻木,眼神死寂。

周代妹回到孙翘脚家,果然遭受了有史以来最狠的一次毒打,直将他打的皮开肉绽,好几天起不来床。再后来,他便失了自由,孙翘脚给他的脖子上面套了一根铁链,长度紧限于房间到院子,既不妨碍他干家务,也不会让他出的了门。以前,孙翘脚只是喝醉的时候才会打他,后来便是想打就打,心情不好,天气不好,总之,周代妹彻底沦为了牲畜。

偶尔的时候,周代妹会坐在院中透过门缝看着外面,孙翘脚家门前有一片荷塘,此时已是深秋,别说荷花,荷叶早已凋零,残荷枯枝,死气沉沉。

周代妹伸长了脑袋,脖颈上的铁链早已将他的皮肉磨破,生脓溃烂。但他却感觉不到疼,他想小六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的怎么样,会不会也作为孕育者,过着牲畜不如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周代妹也不清楚,他的脑袋已经在长时间的虐待中昏昏沉沉,不甚清醒,直到有一天,孙翘脚不仅没有打他还解开了他脖子上的锁链,周代妹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孙翘脚龇着一嘴黄牙道,“谁说老子年纪大不中用了,这不是种上了吗。”

周代妹呆呆低头看去,发现他的肚子不知何时已经微微隆起。

哦,是怀孕了。

周代妹后知后觉,他今年,也才十七岁啊。

周代妹的日子好过了一点,虽然还要干繁重的家务,但是孙翘脚没再打他,但他也不再外出,而是天天待在家中看着周代妹,等着那个日子的到来。

冬天的时候,周代妹发动了,他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痛不痛,他只觉得自己的肠子内脏全都绞在一起,令他痛不欲生,孙翘脚站在一边,手上拿着一把尖刀。

“给,给我个痛快。”周代妹面白如鬼,“杀了我。”

孙翘脚确实朝周代妹举起了刀,却不是冲着他的脖子,他俯下身,轻轻划开了周代妹的肚皮,从中剖出了一个孩子。

周代妹已经气若游丝,极致的疼痛使他精神恍惚,他看着头顶房梁,脸上露出一抹笑来,真好,可以解脱了。

但很快,孙翘脚气急败坏的的声音响起,”他妈的,赔钱货,竟然是个死的,孕灵花白吃了。”

周代妹笑得更开心了,死了好啊,都死了才好。然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但他渴求的解脱并没有到来,孙翘脚找了郎中将他肚皮缝合,把他救了回来,比起再买一个繁育者,还是这个更有性价比,等养好身子,买朵孕灵花再试。

但是孙翘脚显然也将死胎的原因归咎到周代妹身上,代妹养伤期间,他将他扔到牛棚,给他的吃食也都是些残羹剩菜,有的时候连这些都没有,代妹直接饿肚子。打骂更是司空见惯,这样的苟且的日子,周代妹竟然活了下来。

我果然是条贱命,周代妹想。

很快孙翘脚又买回来了一朵孕灵花,在逼迫周代妹吃的时候,代妹突然感到胸口一阵烫意,等反应过来过来的时候,孙翘脚已经被他推到在地,脑袋磕在他自己的烟枪上,死了。周代妹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竟然晋阶了。

虽然还是很弱,但总不至于任人鱼肉。

周代妹将孕灵花捏碎,在院子中挖了个土坑将孙翘脚埋了进去,然后搜刮了一遍家中值钱的物件,离开了孙翘脚家。

他要去找小六。

周父其实就是个街遛子,代妹来到城里,给小混混一点钱,他们就带他找到了周父。他看到儿子到来并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反而责怪他不在孙翘脚家待着,上来就要打他。

代妹冷笑,他一把抓住周父的手,将他踹到在地,逼问他周小六的去向。

周父显然没想到五儿子竟然晋阶了,不过他并不害怕,毕竟他是他老子,眉头一拧便要破口大骂,直到一把尖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

周代妹擦了擦刀上的鲜血,从巷子中走了出来,身后周父捂着裤裆鬼哭狼嚎,身下一地鲜血。代妹一路问人来到一处秘巷,此时已夜,巷子很深,两旁都是小门小户,每一户门前都挂了一只绿灯笼,像是坟场的鬼火,令人发毛。但却有不少男子进进出出,神情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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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妹走了进去,几乎每户门前都站着个纤弱的少年,他们清一色身形瘦小,面容秀气,看见代妹,都捏着嗓子上前邀请他进去坐坐,代妹心中针扎一般难受,他克制住情绪,挣开他们的手,继续朝前走去,直到巷子的尽头,在昏暗的绿色灯笼下,倚墙站着一个瘦小的男孩儿,他低着头,面容隐在暗处,穿着不合身的裙子,乍一看,倒真像一位忧郁的小女孩儿。

“小六!”代妹哽咽出声。

男孩儿诧异抬头,身子剧烈抖动,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先流了出来,他看着代妹,想唤一声五哥,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周代妹上前抱住弟弟,这才发现,男孩儿微张的嘴中,原本应该是舌头的地方,如今只剩下舌根。

他的小六弟,被人活生生割断了舌头。

代妹心中泛起尖锐的痛,他捧着小六的脸,神情激动近乎癫狂,“小六,告诉哥哥,谁干的?是谁割了你的舌头?”周小六只是一个劲的哭,除了“啊啊”声也说不出别的什么。突然,他看了眼代妹身后,脸色一变,急忙将哥哥扯进室内,然后关上了门。

几乎他刚栓起门栓,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一道粗粝的男声,“粉衣,开门!”周小六神色慌张,他将哥哥拉到床上,然后用被子将他盖起来,示意他别出声,接着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扯乱,定了定神,走过去打开大门。刚拉开门栓,门就被人重重踢开,一个胡子拉碴护院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他目光狠戾,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小六,然后看了眼床上,见一个男子躺在被中,便看向周小六语气不善道,“为什么栓门?”周小六“啊啊”了两声。那男人冷哼一声,随即压低声音道,“贱东西,好生伺候好客人,若是再学狗乱咬人,可就不是割一条舌头这么便宜你了,老子就让你成为一条真正的死狗。”说罢凶狠盯视了周小六一眼,见对方瑟瑟低着头,似是怕极,便重重冷哼一声离开了。见男人真的走了,周小六将门虚掩,走入屋内,五哥已从床上坐起,看着他走近,双眼通红。

虽然那男人刻意压低声音,代妹还是听到他威胁小六的话语,悲痛与仇恨在他心中沸腾,几乎将他燃尽。他起身一把将小六抱入怀中,哽咽道,“小六别怕,哥哥一定会为你报仇,带你离开这里。”周小六却摇了摇头,他眼神仓惶,满是惧意,非人的折磨已然磨灭了他的斗志,不敢生出一点反抗之心。

毕竟周小六他,也才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周代妹使了些不光彩的手段,杀光了花巷中的龟公,不仅身受重伤,自己也成了罪犯,上霄界无处躲藏,他带着周小六偷渡界河,来到蛮荒界。

蛮荒九座城,猗九城最为偏僻荒凉,但是那里有一座楼,名曰解忧,专门收留绝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