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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零心里难过,还是强忍情绪给禾菘蓝解释了一遍。

“你说这人是在你蛇场门口发现的?”顾亿好奇,“以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吗?”

还别说,还真有,那无皮人就埋在蛇场里。但是艾零不能说,仙草镇归禾氏管辖,治安一向不错,若是遇人命案子,就会上报氏族执法队,蛇场就会被查封,直到调查清楚才会解封,损失太大,他赔不起。

他没说话。

禾菘蓝突然开口,“你是三年前那个中了蛇毒的人?”

艾零立马喜笑颜开,“哎,是我,我叫艾零,禾药师,我一直......”

他话没说完,地上躺着的无皮人突然醒了,他眼神可怖,凄厉嚎叫,“嚯,嚯,哗,哗......”挣扎坐起身,见着离自己最近的艾零,就龇着撩牙朝他咬去。

艾零躲闪不及,被抓住小腿,眼看那尖牙就要咬入,禾菘蓝眼疾手快,将一枚银针插入那无皮人颅顶,无皮人发出一声惨叫,眼睛一翻倒了下去。

“这,这是人还是野兽啊......”艾零看着自己裤腿上硕大的血手印,吓出一身冷汗。

“你回去吧。”禾菘蓝道,“这里不需要人。”

艾零见禾药师板着脸,又想起刚才自己狼狈模样,有些尴尬,“那禾药师,我明早再过来。”说完便离开了。

禾菘蓝转头看向顾亿,“小亿,你能给我端杯水吗?”

“哦,好的。”顾亿起身去厨房倒水。

直到她身影离开,禾菘蓝方收回视线,他转动手中银针,微微皱了皱眉。

......

顾亿不仅端来了茶杯,还拿来了水盆和毛巾。

禾菘蓝施完针,见顾亿端着脸盆蹲在一边,忙上前接过,“小亿,放着我来。”他将手洗了,又接过顾亿递过来的水,轻轻抿了一口。转身见顾亿站在那人不远处,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好笑道,“害怕就别看,小心晚上做噩梦。”

顾亿点点头,“你说得对。”她将视线转向禾菘蓝,“菘蓝大哥,这人怎么会被剥皮?他能挺得过今晚吗?”

禾菘蓝叹息一声,“不好说,他伤得太重了,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

“唉!”顾亿皱眉,目露不忍,“真可惜,他一定很想活。”所以才会忍着剥皮之痛也要活下去。

“你很希望他能活下来吗?”禾菘蓝问道。

“当然。”顾亿道。

虽然素不相识,但人性中出自于对生命的敬畏,也不希望一条生命在自己面前逝去。

“不用担心,他很坚强。”禾菘蓝安慰道。

......

也许是禾菘蓝医术高明,也许是这人生命力顽强,早上的时候,他真的挺了过来。只是神志不清,看上去浑浑噩噩,不再言语。

这样也好,至少不会随便攻击别人,喂药吃饭都很安静,只是身上没有皮的血肉看着实在骇人。

为了接近禾药师,艾零一直来义诊堂照顾那个无皮人,还给他起名阿皮。

阿皮生命力着实顽强,七天后能下床走动,半个月后已经没有大碍,穿上衣服,戴上帽子,看上去不那么渗人了。

艾零见阿皮虽然痴傻,但是人高马大,力气不小,又听话,干活是把好手,便将他领回蛇场做了帮工,没有工钱,管吃喝住。

禾菘蓝和顾亿没有管阿皮去处,见他无生命危险之后,两人就回了小茴山。

山上的景姜草快成熟了,需要人采摘。

......

辛州,青吾山。

此地烟岚云岫,草木茂盛,虽姿态秀美,但山峰险峻,寥无人烟。

然而这崎山险峰中却有一低凹峡谷,内里种着大片大片灵植。一眼望去不见尽头。无数灰衣小药童在药田间穿梭往来,锄草,施肥,松土,忙的不亦乐乎。

“这是今年第几批了?”一位中年男子蹲下身,抚摸脚边一株灵植。

这株灵植长得特别好看,紫色茎叶,中心藏着一朵花苞,花苞只有一朵花瓣,将花蕊包裹得严严实实,红紫相间,看着就不凡。

中年男子身边是一位麻衣老者,发须皆白,童颜鹤发,身上气息浩瀚如海,难辨高深。

老者微微低头,神色恭敬,“算上这批的话,刚好是第九批。”

中年男子低头,皱眉沉思,“还不够。”他看向老者,“苍老,还要加快催生速度。”

苍老点头,“好,这趟我亲自去。”

中年男子却开口制止,“不,让杜若去。”说着叹息一声,“你陪我去一趟广白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