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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忙碌,日子便过得飞快。

自见过兄长之后,一直没有联系。吕伯渊传信给我,说父亲引咎辞职,皇帝允了,许他告老还乡。我忙叫人打听父亲出城的日子。

那天,阴沉沉的。

我站在迎接萧景宸入城时,那间视线最好的茶室里。远远望着他们的马车离开,变成天际边一个小小的黑点。他们像是冲进了乌云里,融为一体。

“小姐,想哭就哭吧。”连枝站在我身边,嘴上这样说,自己比我先哭了起来,“方才老夫人一定看见您了。咱们也算是道过别。”

我身心沉重,仿佛将那些乌云都填进了身体里,压得密不透风。

我想我是该哭一哭的,这么多年,他们从未想过找我。即便当年我任性妄为,母女之间难道真有时间抹不平的隔阂?即便浅薄,难道不是亲情?回忆骗了我吗,我难道不曾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到底是我让他们更失望,还是他们让我更失望一些?心中钝痛,却又哭不出来。

正要下楼,门外传来敲门声。

吕伯渊出现时,我像是一朵吸满了雨水的乌云。被他轻轻拥入怀中,便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下雨来。

我眼中充满了委屈,那些压抑的连我也不曾发觉的情绪,不断从心底涌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将他的前襟浸湿。

他揽着我,温柔地抚过我的脸颊、我的发丝。

轻轻拍抚我的脊背。

不知哭了多久,只觉得头晕脑胀,两脚酸麻,我才渐渐停下。

“你怎么来了?”我吸了吸鼻子,抽噎着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我想我此时一定难看极了,可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的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

“想你了。”他垂着眼帘,眼底波光潋滟,尽是怜惜与宠溺,“可好些了?”

我缓缓点头,不舍离开他的怀抱。轻轻捏着他腰侧的衣料,“你能行走了?”

其实我早已听说他能行走,只是没有亲眼见着。传言说他跛足,可他方才走向我时,全没有跛足的痕迹。他就是有意骗他们的。

“你不是见着了吗?”他刮了刮我的鼻尖,为我抹去脸颊残余的泪痕,“几日不见,怎的又瘦了?事情再忙,总还是身体要紧。”

“你还不是一样?”随着时间越来越近,有连枝过来陪我,舟屿和千越可放心去做更重要的事。舟屿与河石的来往越发密切,要打探他的饮食起居,轻而易举。不出三日,苗国使团就会入城,身为一国之相,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他都有许多事情要忙。可谓废寝忘食。

何况萱乐的事,更是让他忙上加忙。为了让萱乐尽快知难而退,他有意在她面前跛足不说,还特意频频现身于萱乐出席的宴会上。这样的偶遇,在许多人看来,是吕伯渊想要挽回萱乐。可了解萱乐的人都明白,她是天之骄女,极重颜面,一个瘸子越是与她亲昵,越让她觉得丢人。以至于后来谁在她面前提起她与吕伯渊之间的情谊,就会翻脸责罚。

一时间,萱乐与吕伯渊的关系成了禁忌。吕伯渊趁热打铁,紧追不放。萱乐几乎要躲着他走。连皇帝也出面规劝吕伯渊,不要心急。

“不一样。”吕伯渊紧了紧臂弯,温热的呼吸拂在我脸上,“待苗国使团入城,我便可彻底解脱。”

我嗅着他身上特有的松竹香气,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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