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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琚觉得有什么向她砸来,但感觉不到痛意,耳边嗡嗡了半天。

谢玄似乎闷哼一声,将她扑倒在地。

聂琚惊恐至极,“......谢玄,谢玄!你,你没事吧?”

“......没,没事。”

黑暗散去后,聂琚才看清状况。

地上全是四分五散的木架,漆桶与铁钉等杂物,工部郎中倒地不起,身边还有血迹。

而谢玄背上砸着一根横架。

聂琚赶紧爬出来,抱住谢玄,“谢玄,你醒醒,快醒醒!”

谢玄背上疼得厉害,勉强答话:“......我,我醒着呢。”

此次事故被史官记下:建元二十年春,天有异象,鹤塔生事,伤者众多。

据统计,伤者共有两百八十七,轻伤者两百三十五,重伤者五十二。

其中工部郎中昏迷不醒,骠骑将军也被砸伤。

太医署派出几十位医官,加紧救治受伤者。

朝堂上可想而知,瞬间炸开锅,御史们唾沫乱飞。

“陛下啊,微臣怎么说来着?此塔就不该加建!”

“是啊,老天都看不过去!”

“有几位重伤者昏迷不醒,怕是要不行了,他们家人怎么办?”

民间也有谣言起,要加建白鹤塔的是太子,老天降下惩罚,代表东宫失德。

聂行舟得知后,着粗布素衣,在大殿前长跪不起,向皇帝请罪。

皇帝在寝宫踱来踱去,荒唐,实在荒唐!

他们怎能将过错算在太子头上?太子做错了什么?他的女婿也受伤了,小女儿没少掉眼泪。

公主府的人都在祈祷,希望驸马快些好起来,他们公主脸上几日未曾有笑容。

太医第十七次向聂琚保证:“公主放心,驸马受的是皮肉伤,未伤及筋骨,不妨事。”

聂琚擦着眼泪,“他是为了我,才,才受伤的......我没保护好他。”

谢玄背后火辣辣的疼,只能趴着,他伸出手来给聂琚擦眼泪。

“是我没护好公主,让公主担惊受怕。这伤口本不疼,但公主再哭,我就要疼了。”

聂琚将头枕在他脸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瞎说。”

平康舒舒服服的坐在一边,捧着话本看热闹。

“......啧,我来是为看你们黏糊的?不过最近也是,陆峤病倒,谢玄也被砸伤。”

聂琚才想起来,她应该关心下陆峤,问道:“表哥怎么样?他要不要紧?”

“他啊,他像是变了个人,神情木然,也不爱说话。我问他要不要做我的驸马,你猜怎么样?他点头了,他居然点头了!”

聂琚不信,怎么可能?陆峤一直在拒绝平康。

谢玄也脱口而出,“......怎么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对,当时给我吓的,我马上就跑了,事出反常,必然有妖啊!”

当看到陆峤点头时,害怕的不止她,陆夫人给她跪下,求她放过自己儿子。

聂琚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正琢磨间,谢辞进来,“公主,凤舞求见。”

聂琚心中一沉,“快让她进来。”

凤舞进来后,跪地急切道:“公主,妾找不到毕克齐了!”

之前毕克齐每天都去教坊找她,给她送物,读情诗,但公主府宴席后,毕克齐就没来找过她。

她以为毕克齐变心了,气呼呼的找去千金药馆。

可医馆的人告诉她,毕克齐几天没回来了,他们还以为,毕克齐与她在一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