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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他更是连连叩首,额头触地之声清脆可闻,每一次都显得那么虔诚而惶恐。

堂内,侯国志面露迟疑之色,目光不时地游移于陆洛童萧泽之间,四周静谧,唯有吕中磕头之声,在这庄严的公堂之上,显得格外响亮,回荡不息。

堂外,百姓们皆屏息凝神,目光穿过敞开的门扉,定格在那不停叩首的身影上,皆保持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与肃穆。

大爻国的律法,犹如铜墙铁壁,将官盐的生产、运输、销售等每一个环节都紧紧锁在官方的掌控之中。

任何胆敢逾越此界,无论是身居高位的官员,还是卑微如尘的百姓,只要从非官方渠道或非法购买、贩卖或囤积食盐,都构成了私盐罪。

依据吕中所犯之事,等待他的,或许是杖责,或许是流放,甚至是死刑。

不仅如此,吕中私囤官盐,此举还要连累一众大小官员。

众人心中暗自感慨,一旦吕中的罪状确凿无疑,吕家将会就此倒台,想当年,吕富甲在世时,吕家何等风光,财富如海,如今却似夕阳残照,辉煌不再,一切繁华皆成过眼云烟,令人不胜唏嘘。

陆洛童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吕中。”

这一声呼唤,宛如寒风过境,让正跪伏在地、拼命以磕头求恕的吕中动作戛然而止。

他颤抖着抬起头,目光中交织着绝望与微弱的乞怜,仿佛试图在陆洛童那冷冽如霜的眸光中寻得一丝宽恕的缝隙。

“吕中,”陆洛童的语调更添了几分森冷,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你再好好想想,你还有什么罪没有招?”

此言一出,堂外围观的百姓皆是一阵哗然,继而转为屏息静气,生怕错过接下来的任何一丝动静。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与好奇,显然,这个吕中身上还有比私囤官盐更重的罪名。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氛围,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

而吕中,则是面色惨白,额头上的汗水与泥土混杂,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大人,小人愚钝,小人实在不知您在说什么。”

陆洛童轻叹一声,缓缓自袖袍深处抽出一方洁白无瑕的手帕,他小心翼翼地展开那手帕,里面静静地躺着几缕泛着鸦青光泽的丝线。

他指尖轻拈,将那些丝线缓缓提起,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这些丝线是在你吕家密室里储盐木桶边缘上发现的,你可认识?”

吕中闻言,目光在那几缕丝线上游离片刻,终是摇了摇头,一脸茫然与无辜:“回禀大人,小人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