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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微蹙,心想宜修果然还是最重规矩的,性格和之前天差地别,这点也没变,不过这字和之前比怎么退步了?

“福晋最近换了字体吗?”四贝勒状似随口一问,用余光盯着王若弗的反应。

王若弗没听出来他的试探和猜疑,但难得聪明一回,阴阳怪气答道:“人都变了,字还会一样吗?”

一语双关。

王若弗在说和你相处两年多,为你怀孕管家的枕边人换了芯子你却至今没发现,真是狼心狗肺。

在四贝勒耳中,却听出王若弗指责他变心,所以她也做出了改变,不会像从前一样心里眼里只有他。

二人驴头不对马嘴,都暗自生了闷气,双双冷下脸看向反方向。气压低得让三个妾室措手不及。

王若弗一辈子明火执仗,撞得头破血流也没学会控制情绪,委婉投机,心里不痛快就要及时发泄出来。

碍眼的柔则就成了最好的出气筒。

“那拉格格,我嘱咐你抄录的百遍女德女戒可抄完了吗?”

柔则一愣,她当然不会抄,她从来没想过会真的要向庶妹宜修摇尾乞怜,垂眸无措地看向四贝勒,目含秋水,万般柔情。

四贝勒顿时就像心脏被砸了一下,加上他确实不知此事,头脑发昏地对王若弗发问:“什么抄录女德女戒,那不是皇阿玛要求你的吗?”

这一举动可直接刺激到了王若弗——什么意思,她被罚还不是受你们二人的破事牵连,你还敢当众为了她下我的脸!

王若弗怒拍桌案,桌案上摆放的茶壶茶盏为之震动,“我身为主母不辞辛苦,亲自去乌拉那拉府邸教你规矩,你竟敢不听,好大的谱儿啊。”

“既如此,贝勒府也容不下你这样屡教不改的妾室,即刻发还去你本家吧。祁荣,去通知乌拉那拉府的人来领人。”

说干就干,丝毫不带商量试探,居然上来就开大动真格的。

众人大惊,包括方嬷嬷和染冬剪秋等心腹在内,只不过她们和王若弗绑在一条船上,不能这个时候拆王若弗的台,故而看起来神色冷静无波。

如齐月宾这等心机深沉者,将头垂地很低,在旁人看来是被王若弗的淫威吓得瑟瑟发抖,实则是隐藏起她控制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

这位乌拉那拉大小姐可是四爷的心尖尖,福晋不由分说就要将人送回去,这般专横蛮不讲理,定会让四爷厌弃至极。

不受丈夫尊重待见的福晋,即使生了嫡长子也得不了长久,何况襁褓中的婴儿最是脆弱。

谁知四贝勒竟只命人拦下了风声而动的祁荣,称得上好声好气地对王若弗说:“等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有话可以坐下来好好说嘛,何必一上来就闹得那么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