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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宽坐到桌子旁,在那茶壶里倒出一杯冷茶,一口气灌完。来回走了这么远的路,口都渴了。

“知道!”

文贤贵老实的回答着,他只是胆小,并不是充耳不闻。他没去看打枪比赛,却也听回来的下人说谁打的最准,谁领了多少子弹。

“打枪不是说打就打的,还是要练胆量的,你先跟着我吧,我看你什么时候可以了再教。”

“对,什么时候你不哭了,我就让他教你。没有我的同意,他敢私自教你,我就打他。”

慧姐也是会欺负人的,和比自己还弱小的文贤贵在一起,她就感觉自己是个大人。到了石宽身边,抬起手装作要打的样子。

慧姐是傻子,文贤贵可不是,不过他不知怎么开口反驳,也只能默认了。

练胆量怎么练?不能总靠拍桌子吓唬人吧?要怎么样才能把文贤贵的胆量真正练大起来?石宽也不知道。

现在他想去文贤莺的学校一下,找罗竖问点问题。干脆就让文贤贵和慧姐在家,和慧姐玩得熟一点,胆量也许就来了。

还没到学校,那朗朗的读书声就传入了耳朵,让石宽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学校的操场上,柱子和赵寡妇,还有古得金三人,蹲坐在那里选叶菜。学生们吃的菜都是从家里背来的,这些叶菜留不久,要先吃掉。

柱子眼尖,石宽的头才刚冒出来,他就已经看到,立马咧着嘴笑:

“阿宽,你也太不够兄弟了,这么多天了也不……”

柱子的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挨赵寡妇拿手里的菜根敲了一下,他扭头看过去,看到赵寡妇眼睛白多黑少,正瞪着他。他一脸无辜,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赵寡妇也是让柱子明白的,骂道:

“嚷这么大声干嘛,文校长说了,不能大声喧哗,影响孩子们上课,你忘记啦?”

柱子这才知道为什么挨敲,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

“这不是阿宽兄弟来了吗?”

石宽见此情景,暗自庆幸自己没先开口。他要是开口的话,肯定会大声嚷,那少不了会被文贤莺骂。

他走过去,坏笑道:

“赵婶,柱子的脑瓜越来越不灵了,之前我还以为他是去偷吃的鸡忘记,原来是被你敲的啊。”

赵寡妇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说:

“石队长,你来了,我拿个板凳给你坐。”

古得金现在有伴了,人却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快乐。他放下手里的菜,准备掏出烟斗抽一袋,问道:

“宽侄,大头现在咋样?”

“好得很,你还担心他。”

石宽和三人聊了一会,就想去看看学生读书是什么样的,放轻了脚步,向一间教室的窗户走去。

那些他和罗素两人一起钉的长条桌椅上,一个个头发焦黄,衣服沾着泥土或者草屑的孩童,或坐或趴,有的双手托着腮帮,有的索性蹲下桌子,玩他的小东西。

前面用两根木头架起的大黑板前,一位头发扎起,露出白皙脖子的少女,手拿粉笔,在上面写着一些汉字。

不需要看脸,就知道那是文贤婈。石宽有些郁闷,和文贤婈水火不容,怎么看到的第一个就是。

他正准备转身溜走,去第二间教室看看,文贤婈就写完字,转过身来,一下子看到了他,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