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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悠悠说了这么两个字,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年少时心狠手辣,到了现在,反而被条条框框框住,施展不开手脚,为自己留下太多祸患。”

年少的太子。

齐逆为着那条约,没斩草除根,如今太子羽翼渐丰,锋芒毕露,不是轻易就能除掉的。

现在的苗秧,齐逆深知自己用心太多,却任由自己沉沦其中,不惧前路,只为朝夕。

但是,齐逆想,他很痛快,少年值得。

他顺着苗秧的发,说:“你就是一个祸害。”

苗秧手趴在他的胸上,撑起来看他,对上齐逆温润的眉眼,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

齐逆长睫轻颤。

苗秧的手指在男人的眉眼上抚过,他想,或许齐逆不是因为是反派,太过自大自负,所以为自己留了所谓的祸患。

只是立场不同,加上齐逆做得不够坏罢了。

苗秧诚实的点点头,“我也觉得自己不是个好的。”

齐逆一笑,抓住苗秧要收回去的手,“朕也不是喜欢个好人,近日繁忙,冷落了你,秧秧,边疆乱了,封地的藩王以拨乱反正的名义借机起义,原本这江山如何四分五裂,朕并不在意的,说不准还入了朕的意。”

苗秧懂。

哪怕齐逆如今在位十来年,可依旧名不正言不顺,如今乱了,说不定还能借机将保守党和太子党分裂出去。

梁氏江山彻底湮灭。

苗秧歪头,耳朵压在他的胸口上,“若是如此,天下百姓该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了。”

战争、掠夺、争抢,天下大乱,都是踩在血海尸山之上的。

苗秧只是单纯的发表自己的观点,“我不喜欢战争,你也是。”

“哈哈,”齐逆大笑一声,胸腔震动,“是的,朕不喜欢,你可知,朕年少时,带兵攻打过北鞑子?朕将他们赶到堤河一带,有十年都是老老实实的,但朕不喜战争,睡吧,不说了。”

这种话题还挺沉重,苗秧也不想聊,翻身下去,闭上眼,很快睡着了。

第二日,圣旨到了。

云培带来的圣旨,并没有念出来,而是叫苗秧跪下听旨,直接将圣旨放到他的手上。

再恭敬的把人扶起来,“恭喜荣妃,贺喜荣妃,陛下道草木莺飞,欣欣向荣,他很喜欢这个字,与主子相配。”

苗秧:“……”他好尴尬啊!

他一个大男人,叫荣妃。

但是尴尬的只有他,满屋子的人都跪下贺喜。

恭恭敬敬的喊:“恭喜主子。”

倒也没有叫苗秧尴尬,估计是提前打点过了。

老实说,齐逆现在对苗秧当真是上心了的。

只是这真心有几分?算几分?无人能知。

这战火到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