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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祈,似乎变得越来越令她陌生了。

曾经的他,冰冷而孤傲,绝傲而不驯,可如今,居然当着李悦溪的面,干起偷吻这种勾当了,这还是她所认识的元祈么?怎么看怎么像地痞流氓啊。

元祈醒来后,火绯月理所当然又搬回到了青府。

由于紫雀胆的事情已经败露,所以元祈也就不再服用紫雀胆了,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元祈的身体也越来越健康了,令火绯月欣喜的是,元祈的肌肤,也一天比一天白了。

丹桂飘香,落英缤纷,在街道的林荫道上,火绯月与元漠不期而遇。

一见元漠,火绯月就像看见空气一样,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眼神也不关注一下,自顾自地大步向前进,向前进……

眼看着火绯月就要与元漠擦肩而过之际,一直保持沉默的元漠突然开口了。

“皇嫂,元漠做错了什么?令皇嫂如此鄙夷?”元漠丰润的唇瓣微启,声音轻柔得仿佛春风一般。

“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不需要我再一一解释给你听了吧?”火绯月不答反问。

“皇嫂何以认为是我干的?”元漠心中一惊,嘴上却说得轻描淡写,“那一日,我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我有不在场证据。而且,为了救你,我背部受伤,难不成我自己杀自己?”

“元漠,你就别再装无辜了,那一日,那条小道,分明是你刻意将我和元祈引过去的,到了那儿就乱箭齐射,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分明是你布局设计的,目的,是想让我知道紫雀胆的事情吧,想要以此为突破阻止我和元祈大婚,以便让你有时间争夺帝位,我说的对不对?”火绯月也不与元漠绕弯子,直截了当地将元漠心中的小九九给说了出来。

“果然不愧是我的皇嫂,够聪明。”见自己的阴谋被揭穿了,元漠也不恼羞成怒,索性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反正他的脸皮本来就很厚,多承认几个阴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做了这么多恶毒的事情,你都不会内疚吗?”见元漠毫不在乎地承认了,火绯月琉璃般的眸子中差点喷出火来。

“我干嘛要内疚?我觉得我已经很善良了,如果我真的够恶毒的话,我早就杀了皇兄了。也不用那么麻烦拐着弯儿来提醒你。”元漠双手一摊,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需要内疚,“青秧,你应该感激我,若不是我,你还被蒙在鼓里,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想要以身相许呢?”

“相许你个头!”火绯月冷哼着斥责道,“我可是你的皇嫂,你这么做,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青秧,你真的是青秧吗?”元漠狭长的丹凤眼紧紧盯着火绯月,说了一通令火绯月莫名其妙的话。

“你什么意思?”火绯月心中一惊,她应该没有在元漠面前露馅过,元漠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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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皇嫂,瞧你紧张的,该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你是冒充的吧?”元漠轻笑着捉弄起火绯月来。

“你才是冒充的呢!你们全家都是冒充的!”火绯月闻言,像泼妇骂街一般大声吼道。

“哈哈哈,皇嫂,你骂人的样子好可爱哟,难怪皇兄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我看我也快要沦陷了。”元漠轻笑着继续调侃。

“别给我岔开话题,元漠,你凭什么说我冒充的?”火绯月扯开嗓门大声质问道。

有时候,真相如何不重要,关键时刻,就是要喉咙比人家响,声音比人家大,这就叫做理直气壮!

“皇嫂,根据我北真国的规矩,做弟弟的一旦继位,是可以接收父兄的妃嫔的,你是我的皇嫂,如果我能够顺利继位的话,那立你为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会是禽兽不如呢?皇嫂你连这么简单的规格都没有搞清楚,真的是北真国人吗?真的是……青秧吗?”元漠一边说,一边直勾勾地盯着火绯月猛瞧,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点端倪。

然而,火绯月虽然心中充满了惊涛骇浪,但是脸上却清清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任何想法来。

这个国家,真够乱伦的,早点逃走才是王道啊!万一哪天元漠真的得逞了,那么,她岂不是要嫁两次?

杀了她吧!嫁一次已经够令她恐怖的了,嫁两次,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虽然心中这么想着,但是,火绯月嘴上却是不饶人的。

“这个规矩我自然是懂的,我只是不赞同而已,这么疯狂变态的规矩,早该废除了,居然一直沿袭到现在,这……”火绯月一脸深恶痛绝地控诉着这条陋习有多么荒唐,多么不应该存在。

元漠闻言,轻笑着拂了拂被秋风吹卷而起的墨发,如罂粟花一般的唇瓣微扬,一脸深意地道:“原本,我也是极不赞成这条陈年老规矩的,我甚至计划着,等我哪天登上帝位了,我就将这条规矩给废了,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你和你的祖宗一样变态!”火绯月闻言,再也不想跟元漠多说什么了,举步准备快速离去。

跟一个脸皮厚得可以开马车,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羞耻心的人斗嘴,她真是疯了。火绯月一想到这里,脚下走得更快了。

然而,就在火绯月准备离开之际,一支羽箭呼啸着破空袭来,火绯月纵身准备避开,却被元漠强拉着朝着羽箭的方向迎去。避无可避,火绯月只觉得一阵眩晕,眼前一黑,眼看着就要昏厥过去。

凭着顽强的意志力,火绯月努力保持住灵台的清明,用最后一丝理智,让自己的神志保持住清醒。

“元漠,为什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火绯月厉声喝问道。

“对不起青秧,我没有杀你之心,从一开始就没有,以后也绝对不会有,我这么做,只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元漠紧紧抓住火绯月的手,想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天凉了,坐在地上对身体不好,我扶你起来吧。”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火绯月单手一旋,狠狠地甩开元漠的手。

是她技不如人,她无话可说,但是,她痛恨的是做了婊子又想立牌坊,明明是他故意将她拉到利箭的位置,害得她中了箭,中了迷药,他居然还有脸来扶她,他到底知不知道无耻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对不起,青秧,我不希望你恨我,但是,这件事情,已经盘旋在我的脑海很久了,我必须弄清楚,否则,我的心,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那种迷茫的感觉,真的很累,所以,我必须弄清楚,只有弄清楚了这件事情,我才能知道接下去我该怎么做。”望着火绯月愤怒的俏脸,元漠低声解释道。

可是,他越是解释,火绯月越是火大,她好不容易保持住的那一抹清醒,就这样彻底消失了,她只觉得眼皮子特别沉重,大脑仿佛进入了一个无边的黑洞,就这样,越来越黑,直到最终昏厥过去。

待火绯月彻底昏厥过去后,恒叔才从隐匿处走了出来。

“这丫头的精神力,真是太强悍了,中了我的迷魂散,居然没有马上昏过去,还能神志清醒的开口说话,几十年来这么彪悍的人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啊。”恒叔一脸感叹地道,“若不是被你的话气得气血不顺,她说不定还能支撑更长的时间。”

“恒叔,她的精神力,连精通神魂术的高手都不是她的对手,咱们就别在这里大发感慨了,正事要紧,否则,以她变态的精神力,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她便清醒过来了,到时候事情就难办了。”元漠低声提醒道,“东西都带来了吗?咱们得赶在她醒过来之前,速战速决。”

恒叔点点头,从纳戒中取出一个大麻袋,将火绯月装入麻袋中,用麻绳将麻袋扎紧,然后从一个隐秘的地方带来一顶轿子,将装有火绯月的大麻袋塞进轿子中,让随身侍卫假扮成轿夫的样子,沿着林荫小道,静悄悄地将火绯月抬入了二皇子的别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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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元漠的别院,坐落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山脚下,背山面水,坐北朝南,别院内灵气浓郁,是修炼的好地方,如果火绯月不是以这样的方式被带入这个地方的话,相信她会很喜欢这个地方的。

在这个别院内的人,都是二皇子殿下的亲信,不管别院内发生什么事情,里面的人都会守口如瓶,就跟瞎子聋子哑巴没什么两样,无论元漠命令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会舍命去做,连原因都不会问一下,对于他们来说,元漠说的话,就是圣旨。

当火绯月被抬进这个别院的时候,整个人还处在昏迷状态。

元漠小心翼翼地将火绯月放到床上,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殿下,你该不会是想要霸王硬上弓吧?”站在一边的恒叔,语不惊人死不休。

正全神贯注研究着火绯月的元漠,一听此言,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恒叔,在你心中,我是那样的人么?”元漠站稳脚跟,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笑意。

“殿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认真地看一个女人,这个样子,确实很有点像是要……”恒叔轻笑一声,将霸王硬上弓几个字硬生生地吞了下去,殿下的脾气他了解,霸王硬上弓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即便他真的想要霸王硬上弓,那也得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坦然的直视,因为不会是想要霸王硬上弓。

“恒叔,你就不能想点有内涵的事情么?”元漠闻言,轻笑着调侃道。

“是是是,以殿下的风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犯得着霸王硬上弓么?”恒叔为元漠倒了杯茶,递到元漠手上,继续道,“可是,如果殿下的目的不是霸王硬上弓的话,那会是什么呢?莫非……”

“莫非什么?”元漠闻言,顿时来了兴致,不知道恒叔能不能想到他心中的那个答案。

“莫非,殿下是想要绑架青秧小姐?”恒叔一脸期待地问道,心中暗想:这个答案应该不会错了吧?他很早的时候就想着要绑架青秧小姐了,只是那个时候殿下反对,没想到如今殿下真的开窍了,不但不反对,还直接行动了。

“绑架?”元漠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好笑地道,“我为什么要绑架她?”

“绑架她的好处可多了。”恒叔闻言,顿时打开了话闸子,“第一,可以直接阻止元祈太子的大婚,新娘子不见了,大婚自然就无法举办了。第二,可以用青秧小姐来威胁元祈太子,看得出来,元祈太子对青秧小姐情根深种,如果以青秧小姐来威胁元祈太子将太子之位让给殿下,相信元祈太子肯定会同意的。第三……”

元漠摇摇头,抿了口茶,将茶杯放回到桌子上后,再次走回到火绯月的身边,在床榻边坐定后,这才扬眸轻笑着道:“第一,即使大婚当天新娘子不见了,也不代表婚礼就会停止,记得前几天,京城有一对新人成婚,因为新郎身染重疾,无法下床,最后用一只公鸡来替代新郎,与新娘拜堂成亲的。第二,青秧身边有一只非常厉害的魔兽,由于这只魔兽还处在幼年期,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但是,如果青秧醒来的话,利用灵魂召唤,那么这只魔兽就会醒来,虽然它还处在幼年期,但是,就算你我联手,也未必能够打得赢它。”

恒叔闻言,心中一惊,没想到青秧小姐看似柔柔弱弱的一个人,竟然有这么厉害的魔兽。

“殿下,那个用公鸡来替代新郎拜堂的事情,确实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事情,但是,从古到今,公鸡,都是用来替代新郎的,从来没有发生过用公鸡替代新娘的事情,所以,我相信,太子殿下不可能跟一只公鸡拜堂。”恒叔略加思索,立马发现了元漠话中的漏洞。

元漠闻言,朗声大笑,他还真没想到,恒叔居然也有这么较真的时候,公鸡拜堂,那只不过是他随意举了例子罢了,恒叔居然一板一眼地跟他深究起来了。

“恒叔,皇兄自然不会用公鸡替代新娘,怎么着也得找一只母鸡啊,哈哈哈!”元漠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再次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