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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本草:“你给了?”

庄周梦蝶:“给了。”

钱本草:“他还没有?”

庄周梦蝶:“没还。”

钱本草:“没还?”

庄周梦蝶:“不但没还,他还把我删了。”

钱本草:“哈哈哈。怎么回事?”

庄周梦蝶:“他问我,我说,“最近没上班吗?”。”

钱本草:“他说什么?”

庄周梦蝶:“他说上班了,等我明天给你。”

钱本草:“没还?”

庄周梦蝶:“我给他钱,我就没想过他会还。这二十块钱,我不至于问他还,还不还无所谓的。但他都这么说了,我当然问一声了。”

钱本草:“他这么说?”

庄周梦蝶:“他说,“过几天吧。”。”

钱本草:“你过几天又问了?”

庄周梦蝶:“嗯。”

钱本草:“然后他就删了你微信?”

庄周梦蝶:“是的。不问还好,一问他就删了。”

钱本草:“呵呵。我觉得他已经不是你说的有良心了。”

庄周梦蝶:“哎!他原本是好孩子的。”

钱本草:“他并不比你小多少。”

庄周梦蝶:“小三四岁啊。在我看来就是孩子。”

……

钱本草:“接着下一个?”

庄周梦蝶:“我说了那么多人,没想到只说一个就差不多够了。估计明天还能接着说,不过明天可以说完了。别的不能说那么多,没有过多的交集。哦!郭康康,就是我借了他两千五百块的那个,他还了。他很值得一说。”

钱本草:“啊!那么多钱,你敢借?”

庄周梦蝶:“我只借给过他一个人。”

钱本草:“他值得信任?”

庄周梦蝶:“很值得,他也还完了。”

钱本草:“如果是邱家正,你会借吗?”

庄周梦蝶:“不会。”

钱本草:“如果你不知道他骗过你呢?”

庄周梦蝶:“也不会。”

钱本草:“为什么?”

庄周梦蝶:“因为我知道他是什么人,人不能说很坏,但也不知道信任。就是小钱无所谓,就当找一个说话的人,并且一个不讨厌的人。就当谈资了。”

钱本草:“原来如此。接着说第二位?”

庄周梦蝶:“其实,我有点不想说了,字数好像差不多了。”

钱本草:“能写个六千字吧?”

庄周梦蝶:“其实是可以的。不然不说第二个了,继续回来说说他?还是有很多可以聊的。。”

钱本草:“行啊,你说吧?”

庄周梦蝶:“有一次我请他到他们附近菜馆菜饭,他说菜不好吃,我有点尴尬。”

钱本草:“真的不好吃吗?”

庄周梦蝶:“我吃是挺好吃的,不难吃我都觉得好吃。他说这话还挺大声的,这是小餐馆,老板没客人了,就坐在那儿,怎么不尴尬呢。”

钱本草:“老板说什么吗?”

庄周梦蝶:“老板没说话。”

钱本草:“你呢?”

庄周梦蝶:“我说,“很好吃啊!你不会吃。”。”

钱本草:“他怎么说?”

庄周梦蝶:“哈哈哈哈。我有点为他智商捉急,他说,“不好吃,你看这……看这……”,噼里啪啦指点。我是真的尴尬死了。吃完后就走了。其实真不好吃说一说是没什么的,但是不是不好吃的,是真的挺好吃的。只是他觉得不好吃。也可能他跟他爸吃的饭好吃过。也有可能他吃什么饭都觉得不好吃。我在和他上班的时候,吃的盒饭他也说不好吃。不过那盒饭确实不好吃。”

钱本草:“还有别的事吗?”

庄周梦蝶:“我教他骑车的事吧。”

钱本草:“说说?”

庄周梦蝶:“我们到车墩一个小学附近去,那边人很少,不是往达丰这边啊,是往有火车那边去,是车墩站那边去。那里的人很少,我骑着自行车,因为他舍不得扫车,我就推着车走。去到小村子,那里偶尔才有一个人。他就说,“你怎么会骑自行车的?”。”

钱本草:“你怎么说?”

庄周梦蝶:“我有点好奇,我说,“你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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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本草:“他说他不会?”

庄周梦蝶:“嗯。他说,“我没学过。”。”

钱本草:“你说什么?”

庄周梦蝶:“我说,“不如我教你吧?”。”

钱本草:“他说什么?”

庄周梦蝶:“他说,“好啊!”。”

钱本草:“然后你就教他?”

庄周梦蝶:“嗯。我帮他按住后座,让他不至于摔了。试了几次,他自己就会。”

钱本草:“这么快?”

庄周梦蝶:“不熟悉。弯来弯去。写了很久才熟悉的。学了三天才敢去大街上骑。”

钱本草:“开心吗?”

庄周梦蝶:“很开心的。觉得很有成就感。那时候什么都不想,好像跟在学校的时候一样。无忧无虑的。哈哈。”

钱本草:“后来怎么染上了手艺活?”

庄周梦蝶:“手艺活一直都有,只是和他一起玩的时候,少可以写而已。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的。然后我就彻底放开手脚。没日没夜的做手艺活。哎!”

钱本草:“不谈你的手艺活了。你们还有别的趣事?”

庄周梦蝶:“有。我说一件。”

钱本草:“嗯,说吧。”

庄周梦蝶:“有一次他突然联系我,说,“我能不能去你那里睡几天?”。”

钱本草:“你怎么说?”

庄周梦蝶:“我说,“你没地方睡了?”。”

钱本草:“他说什么?”

庄周梦蝶:“他说,“最近没上班,没钱了”。”

钱本草:“你让他去吗?”

庄周梦蝶:“我让他去了,他睡了几个晚上。后来我准备回家的时候,嗯,疫情期间,她也说了这么一件事。”

钱本草:“你怎么说?”

庄周梦蝶:“我拒绝了。”

钱本草:“为什么?”

庄周梦蝶:“因为我不确定他是不是阳了,我怕死。拒绝接收。过几天封了,出不去进不来。刚开始几天还有人翻墙,后来墙都没法翻了。都知道了,有人盯着。你翻出去就被进来了。”

钱本草:“他那时候在外面流浪?”

庄周梦蝶:“我不知道啊!应该不至于吧。他说住在大宿舍里。”

钱本草:“大宿舍?”

庄周梦蝶:“就是一群人住的地方。我是不喜欢那种地方的。”

钱本草:“怎么说?”

庄周梦蝶:“一天十五块,一个月四百五十块。我自己租个房间才六百块呢。值得吗?划算吗?和那些人住一起,不害怕吗?都不认识啊!不是学生,不是朋友。行李箱都不安全啊。那种地方什么样的人没有?。”

钱本草:“确实是不划算啊。”

庄周梦蝶:“现在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钱本草:“还在想他?”

庄周梦蝶:“不写这篇日记,我都想不起来了。不过那段时间,那段岁月,忘不了了。不是为了他,为了我自己的经历。”

钱本草:“他是怎么变坏的?”

庄周梦蝶:“其实我有一点没说。”

钱本草:“是什么?”

庄周梦蝶:“我觉得他脑子有点问题。”

钱本草:“真的?”

庄周梦蝶:“或许是情商太低,或许是真的有问题吧。不好说。”

钱本草:“怎么说?”

庄周梦蝶:“有时候觉得他像一个老实人,但有时候又觉得他奸诈狡猾(不是奸诈狡猾,是那种没有良心的混混,简称坏蛋)。所以,我才觉得他脑子有问题。因为老实人和坏种不能是一个人吧?”

钱本草:“会不会是他伪装的?”

庄周梦蝶:“不会吧。我的描述不是很清楚,他和我大舅家的大表妹差不多。应该说是脑子不太清醒。有一点昏沉沉的。”

……

钱本草:“没有话聊了?”

庄周梦蝶:“基本上都写完了。”

钱本草:“随便聊聊?”

庄周梦蝶:“我想聊一些曾经谈过的话,但是想想,算了,也记不清了。我们随便聊聊他吧。”

钱本草:“他距离你住的地方远吗?”

庄周梦蝶:“挺远的。虽然他也住在车墩,但我骑自行车过去也要半小时。”

钱本草:“他过来呢?”

庄周梦蝶:“他过来的话,一直说走路过来的。”

钱本草:“他不是会骑自行车了吗?”

庄周梦蝶:“回了啊!所以我很奇怪,他过来我都出去小区接他,每次看他走过来,我都问,“怎么走过来的?不扫个自行车?”。”

钱本草:“他说什么?”

庄周梦蝶:“他说我习惯走路,没多远。说完还有点憨憨的。哈哈。因此我才说他人不坏啊。”

钱本草:“他是跟了坏人?”

庄周梦蝶:“是的。跟他们久了,难免染上不好的习惯。可惜了一个好孩子。”

钱本草:“你觉得他还会好吗?”

庄周梦蝶:“总不会坏吧?”

钱本草:“或许吧。”

庄周梦蝶:“有一次他说,“你有某某某哥联系方式没有?”。”

钱本草:“你说什么?”

庄周梦蝶:“我奇怪,我说,“你说的是谁?我都不知道是谁啊!”。”

庄周梦蝶:“他说。你不知道他是谁啊?车墩这里很多人都认识他,他很厉害的。”

钱本草:“所以说,你还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庄周梦蝶:“我不知道。但他好像很自豪。有点混混气息。我那时候觉得和他不是一路人了。很难走到一起了。”

钱本草:“这是缺了母亲教育,跟一群社会混混混一起了。”

庄周梦蝶:“可惜了一个好孩子。真庆幸我有母亲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