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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继姚唯恐天下不乱地朝叶诚问道:“相比梅姑娘,还是花姑娘的性格更适合做主母。你说是吧,主子?”

叶诚咬牙切齿道:“要是巴不得我死,你就跟陈猛换换,你去当她徒弟。”

......

某处酒楼中,诗儿见陈醒举杯的手停在半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在城门口发现了几个黑点。她借机问道:“既然大人这么在意公子,为何不跟着去呢?”

“公子既然没叫我去,自有他的用意。”

诗儿却不肯罢休,她追问道:“那为何不愿相送?”

陈醒淡淡道:“公子不想见我,我也不想见公子。仅此而已。”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问题吗?”

诗儿知道是自己惹得陈醒不悦了。但她也是进退有度的人,随即微微欠身:“诗儿告退。”

陈醒不语,只是双手举杯朝城门方向遥遥一递,将酒送入口中,随即咳嗽不止。

“真他娘的辣!”说着说着,他眼角泛起泪花。

......

姚府内,纪蔚然与姚易观对坐。

“他走了。”

“真走了?”

“真走了。”

“那样也好。唉,这事真不是我胆小。我...唉...”

纪蔚然不再说话,等着姚易观的下文。

姚易观脸色连变,好半晌才深呼吸道:“我可以帮你,但不要透露是我帮的你。”

纪蔚然突然眯着眼睛打量起姚易观:“为什么?搭上太子不好吗?”

姚易观为难道:“我有老婆,有孩子,有身份,有地位!我不愿意因为自己做错了一个决定,让这么多人陪着我死。我要是早生三十年,有他刘海志什么事?”最后一句话更是说的荡气回肠。

虽然说的动情,但纪蔚然知道,他这样跟两头押宝也没有区别...

“今后,一刀两断。”

纪蔚然丢下这句话,丝毫不顾脸色难看姚易观径直离开。

......

华府内堂神龛,华优有些头疼地想要搀起姐姐,却发现拉不动这位瘦弱女子。他苦劝道:“姐!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能护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啊!”

华雅闭目,单手拨动佛珠。她摇头道:“他的世界或许很大,大到荣华富贵,鲜衣怒马。但从他一出生,我的世界就小到只能装下他一个人。我不祝他万事顺遂,前程似锦;却希望他健康安乐,多福多寿。”

华优一时哑口无言,都不知是否该劝。

.....

稻香居内,刘海志形单影只。

他坐在当日的位置,朝主位敬了杯酒:“廖公,你拼了命也要护住的无锡,就交给我吧...”

“就你?你还不够格!”

这是刘海志问廖公的时候,廖公永远不改的一句话。

但是自那日从刘广生府中回来,廖公却一反常态地跟刘海志说:“如果我被叶诚杀了,而叶诚又是为了百姓考虑的。届时你当如何?”

刘海志不愿对廖公撒谎,便摇头道:“如果是那样,我...我不能替您报仇。但我也决不会帮叶诚!”

廖公命令道:“若是叶诚杀我,你务必要助叶诚一臂之力!”

“这...这...”刘海志猜不透廖公什么意思,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愿意为脚下这片土地生,愿意为脚下这片土地死。你能做到这份上,我才会把它交给你。”廖公说话云里雾里。但是刘海志明白,这是廖公在交代后事了...

其实廖公假死期间刘海志也曾劝过,但廖公仍是一意孤行。

包括叶诚后来诛杀刘广生,也在廖公意料之中。

以人为子,争一己私欲;以己为子,护一方安宁。

所有人都不知道——三十年前,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碰上了一个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只一眼,那个中年人就认了那个小孩当干儿子...

回想起这些,四十多岁的刘海志老泪纵横。他哽咽地喊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