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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两?”刘氏大声叫道,“这不是发霉了的,就是被老鼠咬了的,你还要这么贵?!”

她一脸责备的表情,似乎掌柜的要这个价钱是多了不得的事儿。

“要是这发霉了的不赶紧卖掉,布就会慢慢烂掉!被老鼠咬了的你要是卖给人家,那家里不是很差钱的根本不会买,若是那穷苦人家,谁会一下子买这么多?我也就是仗着我家人口多,才敢说一起给你包圆了这话!”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被老鼠咬了的扯开,“你看看,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全是窟窿,”

她用力扯了一大截出来,“这些我就是拿回去都不能做衣服,只能看看做点什么别的东西或者直接纳鞋底子了!”

她瞅了瞅掌柜的,“你也知道,我们村里最多的就是破布了,用新买的布纳鞋底子,那不是要遭雷劈的嘛!”

掌柜的看着刘氏一脸惋惜又责怪的神情,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无法被原谅的事情似的。

“唉哟,大妹子!我可是已经只收了半价了……”掌柜的不服气的出声。

“半什么半?你要是零卖,得多费多少口舌?而且,如果是零着扯布的话,你这些地方,”

她扯些那被老鼠磕了的布,“都得剪了扔了,或者当成碎布头卖!谁家会要这样的布哩?买回去做成的新衣服就打上补丁,谁要啊!”

她又瞅了瞅旁边发霉了的布,“这样的,你就得洗,但是洗了就不是新的了,更何况,那么长的布,洗起来也费事不是?你就便宜卖给我得了,你还省心,还赚了银子,又处理了布,也不上火不是?”

掌柜的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起眼还带了三个孩子的女人这么会讲价,早知道他就不拿这个出来给她看了。

“哎!大妹子,那要不……八两?”

刘氏这回也不惊叫了,只是满脸不赞同的看着掌柜的,那神情分明是在说:你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漫天要价呢?要不是遇到我,你这布还想卖银子?做梦呢吧!

掌柜的欲哭无泪,最终刘氏一共花了五两银子,不光买了那五匹布,还让掌柜的送了一大半碎布头,另外还称了十斤新棉花和二十斤旧棉花。

要知道,光是棉花也值一两多银子了,更别说还有五匹布和那一大半碎布头了!

郑氏就笑道:“唉哟,梅子,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跟着刘氏去镇上的二柱三柱和四柱纷纷点头:娘确实厉害,他们兄弟在一边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就看着娘跟那掌柜的讲价。

一大家子兴高采烈的收拾东西,刘氏和郑氏到西屋铺开就准备给福宝裁布做床小被子,就用那被老鼠咬了的,刘氏都看好了的,裁下来刚刚好。

“娘!”福宝见状,赶紧扑到刘氏怀里,“洗洗~”她纳闷了,这新布拿回来都不洗的吗?

“哈哈哈,嫂子,你瞧!咱福宝多爱干净啊!这新布还要洗一下哩!”刘氏笑着对郑氏道。

她把福宝抱在怀里,耐心的说:“福宝啊,这是新布,不脏哩!新布洗了不就变成旧的了嘛?这回咱沾了福宝的光,肯定得给福宝做一床新新的被子!”

刘氏都打算好了的,福宝的被子用新布新棉花做,褥子也给她做一床新的,但是用旧棉花就行,反正是压在身底下的。

剩下的棉花和布就看着给几个孩子做成新棉衣,留着过年穿。

给奶奶文氏和婆婆孙氏送点儿,再问问几个妯娌和叔辈妯娌们要不要,估计还不能够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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