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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沉闷空气中,周庭宴步入其中,随之而来的是秦濯持续半小时的疾言厉色。

“你为何不接我电话?为何不回我信息?为何迟迟才来?” 秦濯的情绪像烈火般炽热。

“我何时没有在你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而今你却在病榻上,我竟得知你在家中与妻子共眠!” 他的语气中满是不满与失望。

他的控诉越发强烈:“你知道我刚才是多么难堪吗?用尿壶这样卑微的事物,竟然还让一个女人替我操持。唉,她的目光,如刀刺般落在我的身上……”

周庭宴沉默着,像座山,承受着秦濯的愤怒。秦濯的每一句责备都像针一样刺入他的心。秦濯痛斥:“周庭宴,我恨你!我与你绝交!”

在这片刻的沉寂中,秦濯将所有的屈辱和愤怒都倾注在周庭宴身上。他想到孟糖的目光,那种感觉让他如临深渊。他对自己有信心,但在这尴尬的时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他开始对周庭宴的穿着进行嘲讽:“你这是什么打扮?毛衣配运动裤,简直人模狗样。”然而周庭宴依旧没有打断他,任由他发泄。

最后,周庭宴才缓缓开口解释:“这是简橙的衣物,她没有别的衣服可穿,所以我让她穿了。” 他的声音虽轻,但透出一种坚毅与无奈。在这场激烈的争吵后,病房内又恢复了沉寂。他目光轻瞥自己的衣物,发现毛衣舒适地贴身,显然是居家之选,而裤子则显得运动风十足,是晨跑时的装备。搭配得如此和谐,秦濯定是羡慕不已。

“简橙不过是暂时借穿一下,夫妻之间互换衣物何足挂齿?你若没有体验过夫妻间的默契与乐趣,自然无法理解。”

秦濯无言以对,内心却波澜起伏。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会因为周庭宴的照料而遭遇“狗粮”的洗礼。

周庭宴整理完衣物后,微微拉起外套,将那件毛衣半遮半掩。接着,他以分析的口吻缓缓道来:“你之所以情绪激动,可能是对未来如何面对孟糖感到迷茫。其实,你无需过多担忧,等你出院了,或许你们之间的缘分也就此结束了。”

秦濯正欲发火,却因周庭宴的话而顿住。“你的意思是……”他疑惑地问。

周庭宴提及的“见不到孟糖”让秦濯心生疑虑。今早孟糖告诉他关于他出车祸的详情,包括他们两人已经达成了解除婚约的共识。

“你以前虽然对孟糖冷漠,但她始终未曾放弃你。而这次,你几乎未加劝解,她却主动找你谈及此事。这说明了什么?”

不言而喻,秦濯心知肚明。这表明昨晚米珊的事情,确实深深刺痛了她的心。“你考虑过,解除了婚约后,孟糖是否会选择离职,甚至避开我们的视线?”周庭宴默然不语。秦濯则坚信孟糖不会轻易放弃工作,因为她在当前职位上表现优异,从未有过抱怨,且充满干劲。

秦濯进一步解释道:“你知道的,孟糖与简橙的情况并不相同。虽然简橙与周聿风的纠葛长达二十余年,但在决裂后并未选择逃避。如今他们甚至成为了家人。而孟糖与我们的关系,显然没有那么深厚。她若真的心生退意,可能会选择避开你,但我觉得她不会如此。”

秦濯提及周聿风时,虽非有意,但察觉后立即道歉。周庭宴对简橙与周聿风的历史虽无法抹去,却未表现出生气。他接着说道:“孟糖的家庭背景不一般,虽然在江榆市相对低调,但在阳城却是首富之家。她自幼受尽家人的宠爱,至今只在你这里受过委屈。这或许是她人生的一大障碍,若无法跨越,她或许再不愿与你相见。”

他继续解释道:“简文茜的事情后,简橙在家庭中过得并不如意。她的奶奶离世后,家里人对她的态度有了改变,连周聿风也让她心生失望。这跟孟糖的处境显然不同。”这种微妙的情感差异和个体经历,都在这些对话中得以体现。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中,她依然坚韧不拔,即使面对过去的种种磨难也未曾屈服。周庭宴停顿了一下,眼神投向窗外,只见沉沉的暮色与压抑的黑暗交织。

他继续说道,“孟糖与简橙相比,或许在某些关卡上显得力不从心,但简橙能独自跨越的难关,孟糖却有家人的支持。这并不是说孟糖不够优秀,而是环境使然。孟糖仍有退路,她累了可以回家,有家人的后盾;而简橙则需独自面对。”

病房内,短暂的沉默之后,秦濯轻声发问:“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周庭宴微笑着回答:“其实就是在夸夸我的妻子。她真的很了不起。”

秦濯微微一愣,没有接话。

周庭宴继续道:“关于你的事,秦濯,婚姻是件大事,我无法替你做决定,但作为朋友,我想给你一些建议。米珊这个问题,你必须尽快解决。她明知昨晚的局是我安排的,却依然无所顾忌地闹事,显然她认为你会无条件地保护她。如果任由她这样下去,最终可能会出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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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濯听后默然不语,他昨晚送米珊上楼的行为其实是一种警告,但两人的对话并不愉快。他需要认真考虑周庭宴的建议。周庭宴开始谈及第二件事。

“孟糖,若你心生婚姻之念,她将是你最佳的选择。趁她尚未完全回心转意,你尚有机会。但若你决心此生不婚,那就别去招惹她了。”

秦濯的思绪开始混乱,头痛再次袭来。从清醒到现在,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仿佛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却又找不到原因。这个话题让他感到不适,他决定转移注意力,开始清算一些事情。

“我记得你早上来了后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当时的样子看起来很紧张。你去了哪里?”周庭宴问道。

这次换秦濯感到有些不耐烦了。他草草地解释了原因,语气平淡,但秦濯的眉头却紧紧皱起。因为这涉及到老爷子屋里的双色花瓶——那是关灵阿姨既喜欢又痛恨的东西。

“那花瓶……碎了吗?”秦濯抬头询问周庭宴,但见周庭宴眼神淡然,没有表露任何情绪,他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随后,秦濯换了一个更为轻松的话题。

“那么,你昨天为什么和简橙一起睡了一整天?虽然你起了个大早,但也不至于睡这么久。你们昨晚做了什么?”

提及此事,周庭宴的情绪明显波动起来,脸上闪过一丝喜悦,秦濯突然感到懊恼。

“她指责我技艺不精。” 他有些难堪地嘟囔着。

对此,秦濯露出了爆笑的表情,一时笑出声响不断回荡在空气中,几声豪言后终于憋笑躺在了床上。

周庭宴虽感到些许尴尬,但更关键的是寻找问题的解决之道。简橙的负面评价如同不和谐的音符,需要立即被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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