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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庭宴陪同简橙踏上前往京岫医院的旅程,这趟路程大约需要二十分钟。在行进途中,他向简橙解释了为何要让她与孙记者相识。

“你知晓京岫与电视台合作的这个项目吗?正是孙一淼负责的项目,而你作为跟拍摄影师,将与其频繁接触。”

当他们抵达医院时,时钟已接近中午十二点。医院门口站着两位男士,其中一位引起了简橙的注意。她之前并未听过孙一淼的节目,也未曾见过他在电视上的身影。首次听到他的名字,是在简佑辉的电话中。

周庭宴指着左侧的男士为简橙介绍:“这位便是江榆电视台的主任记者,孙一淼。”

简橙顺从地望过去,眼前这位男士大约三十五岁,身材高挑纤细,相貌普通但精神饱满。他剪着寸头,穿着一身宽松舒适的蓝色运动服,额头还缠绕着纱布,病态未完全消退。然而,他那双犀利的眼睛却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孙一淼向简橙伸出手来,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你好。”

简橙低下头,目光落在那只伸出的右手上,虎口处有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那是一个岁月留下的旧疤。这一幕仿佛在默默诉说着孙一淼不平凡的经历和坚韧的个性。阳光穿透头顶,略显刺眼。九月的暖阳虽不至令人中暑,但简橙仍觉得有些眩晕。她的迟疑没有立即伸出手去打招呼。

周庭宴察觉到她的不适,回过头去,发现她脸色苍白如纸,几近透明,身体颤抖不止。他急忙伸出手臂支撑住她。

“不舒服吗?”他关切地问。

简橙握拳抵住嘴唇,用指甲轻压指腹,勉强站稳后摇了摇头,脸上努力露出一丝笑容。

“没大碍,可能是石榴吃得多了,胃部有些不适。”她解释道。

孙一淼的目光在简橙的眼眸上停留片刻,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后,便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他转向周庭宴,微笑解释:“石榴吃多了确实容易引起肠胃不适,尤其是石榴籽会在胃肠道聚集,可能造成消化不良。”

见周庭宴脸上仍存担忧,简橙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真的没事了,现在感觉好多了。”她再次强调。

随后她转向孙一淼,主动伸出手来与他握手,“孙主任,您好。”

周庭宴的手仍搭在她的肩上,他能感觉到她虽然努力保持平静,但身体仍轻微颤抖。他看向孙一淼的目光中透露出更多疑虑。

此刻恰逢午饭时间,周庭宴与孙一淼之前的电话交流在此刻得到印证。两人都默契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预约已久的餐饮之约,定于市区的私密餐厅。是潘屿的提前预定,为大家提供了一处私密的包厢环境。

那天到场的是四个人:简橙、周庭宴、孙一淼以及孙一淼身边,帮助他办理出院手续的助理。

这顿饭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期间周庭宴与孙一淼的对话声在空气中飘散,但具体内容,简橙却未能听清。她一直紧紧依偎在周庭宴身旁,低头默默进食,心神却游离于餐桌上。直至饭局结束,周庭宴轻轻牵起她的手离开,她仍旧恍若梦中。

当她从朦胧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置身于华春府的别墅内,司机正将车缓缓驶入车库。

周庭宴询问她下午的安排,她困意袭来,只想小憩片刻。他便轻轻牵着她走向卧室。

简橙体贴地知道他事务繁忙,“你还是回公司吧,我不需要你陪,我睡醒了给你发消息。”然而周庭宴并未松开她的手,“我下午没有安排,也有些困倦。”

卧室的窗帘遮挡了外界的光线,营造出一种夜幕降临的氛围。在这样的环境中,简橙很快便陷入了沉睡,在周庭宴的怀中躺了不到十分钟便已熟睡。周庭宴见她呼吸平稳,才轻手轻脚地离开床。

...

在书房的沙发上抽烟的孙一淼接到了周庭宴的电话。长时间的烟瘾压抑让他今天终于无法忍受。“我已经忍了太久了,”他在电话里对周庭宴说道,“今天的烟瘾实在难以抵挡。”在某个瞬间,孙一淼犯了一个错误,将医生的嘱咐抛诸脑后。他回到了家,洗了个澡,清洗了衣物,整理了物品。此刻,他手中的烟刚刚点燃,这是他的第二根烟。孙一淼说你一定在好奇,从我的神态中看出了异样。你妻子与我相见后,明显心神不宁,你心中充满了疑问:“我到底怎么了?”

周庭宴也在书房里,他的内心也在呼唤着一支烟,但他最终选择了克制。因为再过不久他还得和简橙一同入眠,身上浓厚的烟味可不好。

孙一淼深吸了一口烟,眼神落在自己右手虎口的牙印上,有些失神。他沉默了片刻后说:“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时你问过我手上的牙印吗?当时我告诉你是个姑娘咬的。”

但今天他才得知,那个留下牙印的人,竟是你的妻子。

那件事他已经不愿再去回想,距离如今已经过了七年多快八年了。他花了那么多时间试图忘却,然而有些记忆就像用利刃刻进骨头里一样,无法抹去,甚至以噩梦的形式纠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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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还不在电视台工作,是一名报社的新闻记者。”孙一淼继续说道。

“那年我们接到了一个举报信,说有一家矿业公司在一次矿难中瞒报了11名遇难矿工的消息。我参与了那次的调查。”

他们去了大山深处,寻找那些遇难矿工的工友以及他们的家人。在多个村庄的采访之旅中,我度过了近半个月的时间,终于获取了关于遇难矿工的隐秘信息以及矿方不当处理和刻意隐瞒的证据。

面对一家能掩盖11名矿工死亡真相的铁矿公司,其不简单的行为令我瞠目结舌。我们甚至还未走出山脉,就亲眼目睹了一群力大无穷的男性工人,他们下起手来毫不留情。

“我和同事们失散了,不知道跑了多久,似乎永远无法逃脱。我曾深感自己已无生还的可能,在茫茫茫大山中迷路,最终可能无人问津。”

天色渐暗时,我找到一个隐秘的山洞,藏身其中。令人惊讶的是,洞内竟然有一个人——我刚看到她时,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

该怎么形容呢?她就像一个被鲜血浸透的人,那种深红的血迹遍布全身。

她有着长长的头发,巴掌大的脸庞明显显示出她是一个年轻姑娘。她的衣物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脸上也是一片狼藉,只能依稀看见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绝望,这种情绪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作为一名记者,我见过许多困境中的人,但从未见过比她更加恐惧的眼神。

我无法得知她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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