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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知道吗?

啊!杰克来了。杰克,约翰·马龙,还有那个美丽、迷人的金发女郎。她和霍莉不是同一类人,不。但她也很了不起。他们到底都去哪里了?她穿着礼服外套,看起来就像个女王,只露出里面一点蓝色的晚礼服。蓝色晚礼服见鬼去吧!就是那件睡衣!

他开始大笑起来,声音太大了。

史蒂夫走上前来,从他无力的手中接过指挥棒,轻轻地把他推向杰克的桌子。迪克优雅地点了点头。

冷静点,他不断告诉自己,冷静点。别让他们知道,别让他们看出来。他假装他们是一桌重要的客人,微笑着,鞠了一躬,然后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吃饭。

“嗯,进展如何?”他尽量说得轻松随意,希望他们没有什么他无法承受的消息。

“正在解决!已经解决了!我们知道她没做那件事。马龙甚至不打算让它上法庭。”迪克没有注意到杰克在给马龙使的警告眼色。

“当然,”海伦说,用脚在桌子下踢了踢杰克,“她现在几乎已经出狱了!”

“迪克,来一杯吗?”

“不了,谢谢。我不喝酒。”

“你最好喝一点,”马龙粗声粗气地说,“你最好和我们喝一杯,庆祝一下。”

“没错,”杰克补充道,“你得庆祝一下。她没做那件事。剩下的只是走个形式。”

“三分的贝尼迪克特酒,两分的梅塔沙白兰地,还有一点点橙味苦精,”海伦服务员说。她迅速地对迪克笑了笑。“我为你点的,宝贝。”

“这是什么?”

“我自己的小发明。我叫它芝加哥之火。”

毫无疑问,她给它起的名字很贴切。

“杰克,你是说真的?”迪克在第三杯芝加哥之火下肚后问道,“她没做那件事?你跟我说的是实话?”

“你以为我会在这种事情上对你撒谎吗!”

海伦打断了他,问起了乐队的事情。然后杰克开始讲故事;约翰·马龙也开始讲故事。然后,一个穿着鲜黄色连衣裙的黑发女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黏上了他们,尤其是约翰·马龙。一切开始变得有点模糊。

不知怎的,他们全都离开了酒店,挤进了一辆出租车。至于是怎么做到的,就连杰克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布朗酒吧,在那里海伦用老虎机赢了685美元,并用这些钱为所有人买了酒;去了幸运乔酒吧,在那里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女郎和海伦互相侮辱;去了蓝门酒吧,在那里杰克和酒保掷骰子输了75美元;去了玫瑰碗酒吧,约翰·马龙在那里和来自洛克岛的一个陌生人打了起来。

迪克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本来应该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一个非常美好的夜晚。但每当他对周围的环境开始有一点熟悉时,他就会想起霍莉在监狱里的画面,令人心痛,霍莉,他的女孩,偏偏在今晚,所有时间里最不应该的今晚!

每当这个时候,海伦就会递给他一杯酒,他就会一饮而尽,杰克会提醒他们正在庆祝,而约翰·马龙则会咕哝着说:“当然,我们明天就会把她救出来。”

他们去了约翰尼·莱登酒吧,在那里约翰·马龙和一个完全的陌生的人打了起来,还弄丢了衬衫上的领子;去了885俱乐部,在那里迪克终于暂时忘记了霍莉,并在钢琴上进行了滑稽的演奏;去了里卡多酒吧,海伦在那里用令人惊讶的好嗓子伴着叮当作响的吉他唱歌;还去了南边的一家酒吧。在途中的某个地方,约翰·马龙丢了——他们到最后也没弄清楚到底是在哪儿丢的。

到了那个时候,迪克才意识到,他的世界时不时地会出现一些非常不对劲的事情,很难记起具体是什么,但似乎和某个女孩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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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乘坐出租车疯狂地沿着车道疾驰,突然间,一切都变得异常清晰而可怕,他意识到他们一直在对他撒谎,有些事情他想要告诉杰克,因为杰克是他的朋友。然后,一切又变得非常模糊,出租车的内部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他感觉自己正在被淹没,当他倒下时,他感觉到杰克的手伸出来想要抓住他。

“我们确实紧急的解决了那个问题,”海伦低头看着迪克说道。他们已经开车回到了酒店,在门房和出租车司机的帮助下,迪克被安顿到了床上。

海伦看了他很久。

他衣衫不整,脸色通红,眼皮肿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哭着睡着的小男孩。

“他什么都不知道,”海伦喃喃自语道,“他明天早上醒来时会记起来的。他醒来时会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但他不知道是什么问题,然后他会一点一点地想起来,直到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他的脑海中。”

突然,她俯身在床边,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然后他们穿过走廊,来到了杰克的房间。杰克在他的干净袜子下面找到了两杯藏起来的饮料。房间里静悄悄的,死一般的寂静。之前有很多噪音、兴奋和骚动。现在已经很晚了,安静得不可思议。

杰克看着女孩。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呢?来自枫树公园的布兰德小姐对他来说有些陌生。这种关键时刻,尖锐的问题总是很糟糕。她会怎么看?

“告诉我,”他结结巴巴地说,然后又说了一遍,“告诉我。”

有那么一瞬间,她完全清醒了,清醒得可怕。她脸上露出了一种痛苦的表情,看着她,连他都感到心痛。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惧,和之前在内莉·帕金斯的眼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怎么了?”他尖锐地问道,“你知道什么?”

“别问那个!别再问了!”

“我不会再问了。”他是认真的。

他仔细地看着她。她的脸僵住了,眼睛有一种奇怪的呆滞感。

“我的天哪,”他对着空气说道,“你冷得像块石头。”他接住了她,在她倒下的时候。

他把她抱到房间的另一边,把她放在床上,犹豫着该怎么处理,或者说,该拿那件蓝色睡衣怎么办,最后他决定就把它留在原处,给她盖上一条毯子,然后开始思考霍莉·英格哈特·戴顿前一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或者没有做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挣扎着从半睡半醒中清醒过来,看着枕头上的金发,疑惑着那是谁的脑袋,又是怎么到的这里,然后瞥了一眼手表。已经三点了。

他猛地坐直了身子。她睁开了一只眼睛。

“现在,我想起来了,我想知道的是什么!”

她嘀咕了一句,这句要么很贴切,要么很无礼,或者两者兼有。但他没有听见。

“是什么让时钟停止的?”

然后,他平静地、没有再说一句话,静静地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