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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再次醒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滢丫头,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四娘晚上就在这儿陪我说说话。”

孙滢应了诺,回了水月阁。

柳红回禀道:“咱们米行掌柜的说对门也开了家米行,收粮食的价钱比咱们一斗高五十文。”

孙滢立即坐正了身子,道:“有多久了?有一个月了。”

孙滢记得表哥沈重安说过粮食是大宗生意,百姓的必须品,一般相差半文钱就有可能亏损,对面的米行这么做明摆着就是跟孙家的米行过不去。京都做粮食生意的四家都通过气,不可能会有人这么做。

如果在京都收不到粮食,她可以将存在汇丰的十五两交与表哥,让沈家的商队帮着收,不算什么大事,但她要知道是谁在跟孙家的铺子过不去。

“去查一查,幕后指使人是谁。”孙滢吩咐道,“不要打草惊蛇。”

最近着实无趣了些。找点事做一下也好。

……

第二天早晨去上房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赵氏没来,孙佩也没来。

老太太正襟危坐,板着脸道:“老大家的生病了,五丫头一着急,灯油泼到了脸上,不过还好,这丫头自己病了还想着孝顺长辈,非得要伺候亲生母亲,你们都帮着老婆子劝劝。”

孙佩脸上带着帷帽,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待老太太说完,啊啊叫了起来。

孙滢捉摸着应该是喉咙被有侵蚀性的药物给弄坏了,不仅如此,脚也跛了。

见孙滢望着孙佩的脚,老太太面色如常地道:“这孩子昨晚为了照顾老大家的,一夜没合眼,破到了脚,等下找个医术好的大夫,认真的给她看看。”

不仅孙佩说不出话,芍药也跟孙佩是一样的。

老太太又道:“这丫鬟也是个忠仆,非要跟在四娘身边照顾,老婆子如今年纪大了心一软就同意了。”

各人默不做声地吃了早餐,有小厮去请来了大夫,那老大夫估计大家族里的阴私见得多的缘故,看了伤处,拈须沉吟片刻,露出不忍的神色道:“这位小娘子的脚估计不能复原了,脚筋断了。”

老太太立刻以帕子掩面,哭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她娘病倒了,她嗓子又烧坏了,脚又出了问题,这让我老婆子可如何是好。”

老大夫给孙佩治病的时候,孙滢站在旁边看了两眼,那两边的脚筋断得十分整齐,像是利器挑断,又泼了除锈用的药品。

估计这一辈子,如无意外,是不可能好的了。

三娘呆呆的望着四娘,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道:“祖母,您看母亲病了,您身边最需要我照顾,不然让孙儿留在您身照顾您。”

老太太淡淡地笑了,不甚在意地开口道:“都说母子联心,你好好的照顾你的生母吧,我这边再不济还有三个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