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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洗了三遍,上面残留的农药多,驹子们吃的不合适,肚子痛又拉不出,这才咬的须子。你这徒弟,六跟九都没分清楚,看来你没调教好呀。啊。”

梁家的老把式听了对手的教训,脸上红一出青一出的,看得出,自己的徒弟竟被对家挑出毛病的事情很让他感到难堪,可能也因为难堪,这家伙二次抬手又开始教训徒弟,而听着那黄毛小子的痛苦哀嚎,齐缘再看不下去。

“伯, 咱得出手啊!”

“可那小子是虫把式啊!”

“不管他是啥,总是客吧。客人在店里间隙合适吗?咱保德宫不是讲究以客为天吗?”“可也是……”刘大河听了齐缘的话,这才冲过去,和他一起将那两个虫把式给硬分了开。梁家的人被分开后,齐缘本以为事情可以告一段落,然而不曾想,那个沙家的搅屎棍又开口冲梁家的人喊,“你们梁家好手段啊,小子赔了七八万的货,扇烀几下就完事。真是素质教育。哎嘿嘿嘿┗(?ω?;)┛”

梁家的老把式本就挂不住面子。随着沙家人这一串儿火上浇油的讥讽话,带那小黄毛的老师傅立刻又红了脸,不知是碍于面子,还是因为心里早就有那想法。

梁家老师傅骂了那小黄毛一句卵蛋,又顺手就近抄起一只水壶,向对面的小把式扔了过去,望着那水壶,齐缘心中暗叫一声全完了。

为了不闹肚子,虫把式的水壶里放的都是滚开的茉莉花热茶,那东西飞上天便如个炸弹般让人惧怕,不过小黄毛的身手还算好,凭本能躲避了一下。

只是人虽然躲开了滚水,可他身后的蝈蝈笼子却倒了大霉了。茶水壶浇在蝈蝈笼子上立刻起了一大片沸腾的水雾,待水雾彻底散去后,那些山青草白铁头的上品叫蝈蝈统统变成了死蝈蝈。

谁随着这一壶热水,整个保德宫里跟着沸腾起来,梁家的人惊慌失措,急忙抢救,沙家那边儿幸灾乐祸,频频讥讽,那个小把式则成了双方针对的出气筒,又被五六个人包围起来,开始群殴。

齐缘望着这一切心急如焚,他知道再这么发展下去,保不齐要出人命了,也知道这是个怪异的恶性循环。真正吐坏水儿的并不是梁家的那群虫把式,而是那个时不时架秧子放挑衅话的沙家老把式,以此类推。齐缘以为要想让保德宫消停,要想让两拨人停止这种火药味儿十足的挑衅,必须得拿沙家的老把式开刀,顺带给双方都上上眼药,让他们明白谁是客,谁是主。

拿定主意。齐缘先一个箭步冲回厨房,取了把菜刀后,直奔那个被自己人正群殴着的小把手。他仗着刀锋把那小黄毛救出围圈,又急忙冲那些义愤填膺的梁家把式大吼“诸位消消气行吗?这蝈蝈死了,不能复生,你们就是把这小子打烂了也没用。与其干费劲,不如我想一法子弥补弥补。”

“弥补?你祂祃能让橘驹子活过来吗?”

“没那本事。”说话间,齐缘以刀尖猛地指向那一脸坏笑,正为架秧子成功而沾沾自喜的沙家搅屎棍。“但他可以。”

哎,这关我什么事啊!”

“祸从口出。如果不是你三番五次挑唆梁家的蝈蝈能遭这灾吗?把他的蝈蝈分给各位做弥补,不就成了。”

齐缘的想法,自然引来了沙家人的不满。那些沙家的蝈蝈把式立刻站桩,联合反对齐缘的意见。梁家人则在齐缘的提醒下,猛然醒悟过来,又一致赞同这个方法。“哼,保德宫拉偏架,你知道你的行径在行里算什么吗?”

“我不需要懂你们行规。就问你给不给。”齐缘说话间高高的举起了手里的刀,沙家的搅屎棍,望着那反射着太阳光的菜刀,明显有点儿怯,但他依旧没有认怂,而是挥着手中草帽冲一边儿齐缘的三伯刘大河直喊“老三啊,管管你们家娃,梁家人犯了错了,让我补,这怎么回事儿啊。”

保德宫的老三早被这刀光剑影的场面吓到腿肚子颤了。听了对方的话,他急忙冲齐齐缘劝,“缘儿,把家伙放了,没这么对客人的。”

众人竭力灭火,却不知其实齐缘要的就是他三伯的这句话。听见刘大河一声吩咐后,齐缘嘴角一扬。

冲那位架秧子的虫把式回到,“三伯让我放刀,我当然得放。”在刘大河的命令下,看着特别执拗齐缘出人意料的放了刀子,只是他没按常理向下放,而是将手中的菜刀高高的抛上天空。

明晃晃的刀刃在天空中翻散出绚丽的色泽,也让众人看得一阵惊吓仰望。待那刀迎着日光从半空中掉下来的时候,所有人又愕然看见那刀子竟然不偏不倚正扎在那个沙家老虫把式,一直拿在手中的草帽上。

齐缘菜刀的厚度大,惯性足,又经过了拿捏和计算。所以立时便将那家伙拿在手中的草帽批成了对半儿。望着落地的那半支草帽,回过神来的沙家虫把式,搅屎棍,吓得连连后退。在沙家虫把式惊恐的表情中,齐缘从地上捡起了那半只草帽和菜刀,起身后又冲那搅屎棍微笑,“大爷,不小心手滑了,您别介意,回头我让我三伯在晚饭里给您加一份餐作弥补,炒羊舌头,您看怎么样,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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