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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齐缘凭借乌鸡蛋的底气猛然回身出手。瞬间以小时候走红刀时练就的身手使全力抓击向那人的胸口。因为见识过跕影术,齐缘怕极了赵无影啊。

故而他这一招亢龙有悔,是在极度惊恐慌张甚至绝望的情况下发出来的。招式中带着十成的力道,力求一击必杀。也因为力道强大,齐缘的舞爪在和那人胸口接触后,竟然发出砰的声如打枪样的爆鸣。

而后那人便吱哇乱叫的于地上挣扎,即如个出水的王八,旱地的蚯蚓。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哎呦。”

齐缘一招毙敌,既欣喜激动,又意外忐忑,因为刚才他出手袭胸的时候,感觉那人胸口处又大又圆,还软绵绵,完全不像是七十几岁老人该有的身板。

反常现象搞得齐缘有些慌张,不过即便慌张,齐缘也没有乱了方寸。在之后,他抓住那人的领子,喘着白气质问。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风雪中被齐缘击倒的人慌慌张张的将帽子摘掉,随后指着自己那扭曲痛苦的脸主动告诉齐缘。

“我呀。”

齐缘望着说话的人,那瘦弱的脸和短黄的头发,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呼喊出那家伙的名字。

“贯昶!”

田贯昶是齐缘来到保德宫后认识的伙伴,这家伙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去年夏天。初次见面时,齐缘以为贯昶是一个时运不济的小市民,可一细节处才发现这人大有来头。他与齐缘一样,也是传承旧时北平时通天御膳手艺的庖刀鬼之后。而且他出身的田家近些年飞黄腾达,在海内开了许多连锁公司。

田贯昶作为这家族企业的继承者更是不一般。因为投胎好,他才19岁就已成了资产过亿的田大少爷。在去年夏天之后去往澳洲留学。本应该在澳洲留学的田大少爷正在山峰里瑟瑟发抖,这着实让齐缘感觉异常惊奇并不合逻辑。也因为超脱逻辑,齐缘并没有轻易相信对方。就是真的观察。

“赵无影,别以为你假装成熟人我就认不出你。”

“赵无影,你脑子进水了吧?嗯啊。身份证。你并肩的兄弟清清楚楚。”

“少和我套近,田贯昶现在应该在欧洲留学,而且丫有含胸。怎么可能胸脯子像你这样又软又大,吃激素了吗?”

“哎呀,误会啦!”

贯昶说话间,拉开自己的胸前拉链,将刚才齐缘用手抓过的东西拿出来递给他看。随后齐缘这才发现,刚才他回身抓住的竟然是一袋锡箔纸包装的北京烤鸭。

随着烤鸭的出现,齐缘与贯昶之间的第一个误会解开了。随后贯昶又告诉齐缘说,他之所以这个时候来这里,是因为得到了家中大姐田沫的指派。让他依托自己对保德宫的了解和接触来谈判。并购保德宫,重组庖刀鬼的百年行会——食通天。

“因为去年那个月表现,我姐终于让我接触家里的生意了,可我从来没弄过并购的事情啊!怕一上来谈并购让你大爷爷反感,毕竟他是老人,一听并购肯定以为是我们田家欺负你们齐家啊。呐,不过好像你现在是保德宫的继承人了,所以我想先和你通通气儿。所以就带了点北京的土特产,借着过年的机会来看看你和几个伯,嗱,你看,全是北京烤鸭和京八件。”

“那也不对呀,你一大少爷怎么来我们店里不配车呢?再说了,上个月你不是还在澳洲留学,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

“还不是因为这场破雪。”

说起这场雪,贯昶忍不住向齐缘抱怨说,因为天气道路难行。他绕路走山间乡道时,把汽车侧翻进了排水沟,汽车死活出不来不说,想打手机求援又没有信号。要不是怀里有烤鸭护身,有汽油供暖,他恐怕真就得冻饿死了。

后来好不容易熬到天明,才拦住一辆大车,到了忠义庙,进而看见了齐缘。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莫名其妙的遭遇了他的龙爪手。贯昶抱怨完天气和汽车,一边儿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护身鸭又塞回胸口,一边儿用眼神犹疑地告诉齐缘。

“至于澳洲留学,我因为学习太好,学分太高,已经提前完成任务,就等毕业证了。”

虽然贯昶一个劲儿的在夸耀自己的成绩多好,但齐缘却从贯昶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种心虚。大雪寒风中,齐缘不想说太多话。因此在确认贯昶就是他原来认识的那个贯昶后,便又向他说到。

“咱哥俩在这儿能碰见也是缘分。趁着天还亮,赶紧往家里走吧。有个伴儿也安全许多。”

“刚才你那么咋咋呼呼的碰见坏人了。”

“路上和你说。”

齐缘说话间伸手去帮贯昶提了一大包吃喝行李。贯昶没有拒绝齐缘的好意,分了一条袋子给他,帮他提行李时,齐缘因担忧而向汽车远去的方向,最后远眺了一眼。可恰恰就因为那一眼。齐缘原本有所缓和的心霎时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齐缘在回身远眺来时的路时,很自然地看见了自己与贯昶走来时的足迹。更看见在这两行足迹之后,还有一行陌生的足迹尾随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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