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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幻觉,齐缘感觉头晕目眩,为了防止自己真掉下去,他转头伸手本能地扒住了井的边缘护墙。而恰在这时,齐缘又望见那井口的边缘有一些因潮湿而崩碎开裂的水泥块儿。

他伸手便能够到,望着那水泥块儿。齐缘略做思考,最后伸出手捡扣起其中一块儿,向井内丢去。因为风的犀利,水泥块儿脱手的时候,以比自由落体要快得多的速度向井下掉去。

当水泥块儿和井的底部接触时,齐缘并没有听见一丁点儿的水声。那水泥块儿似乎是硬砸在了什么极度坚硬的物体之上。在第一声最大的溅碎之音后,那水井里又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回音。在回响声中还夹杂着一些若有若无的仿佛脚步的细碎动静。

“你干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伴随着回音的扩散,原本正给田沫讲到起劲儿的巴图鲁猛然将头扭向齐缘。他相当愤怒且慌张的将齐缘从井口一把推开,随后急忙跪倒下去,双手合十冲那鱼井一拜再拜。

“我不小心碰掉的石头,一块石头而已,不会把你的财路断掉的。”

在齐缘说话的时候,巴图鲁只是趴在地上,不断的用蒙语念着他听不懂的经文,一遍又一遍。

“哎,小伙子,你不该往井里丢东西啊!他总说这井里住着个井神,冬天这井里之所以没水,全因为井神在睡觉。谁要是把他吵醒了,井神发怒就要吃人了。”

“想象力也太丰富了。这么荒诞的事情,你信?”

“我不信。可井是他的呀!这家伙信誓旦旦的说。他说井里的神仙他见过,前两年还差点把他媳妇儿吃了。”

“这么邪乎。”齐缘闻言,想再多问赵大囯一些更确切的信息。但却就在这个时候,巴图鲁却突停了念经,并冲所有人喊道。

“别说了,井神醒了。”

随着巴图鲁的话,几个人的攀谈骤然停下,都扭头凝望着那口井。与此同时,齐缘确实听见在那井内有一种奇怪的声音渐渐传出,那是一种咯咯咯的动静,仿佛是对于先前齐缘将水泥块儿丢下去的回应一般。

声音不大,但无比清晰,就仿佛从地缝幽冥窜出来的神鬼在交谈一般,听的让人头皮发麻。在那声音渐渐传导出来的时候,巴图鲁不再念经,只是冲着古井猛磕头,剩下的人则大眼瞪小眼,不知该如何进退。

巴图鲁战战兢兢,浑身冷汗,不过好在须臾之后,那咯咯咯的动静渐渐消失了。在井口归于平静后,巴图鲁这才起身,铁黑的脸色示意大伙儿出去。待人们都出来后,巴图鲁把铁门一锁,直冲田沫摇头。

“你们不守规矩,鱼我不卖了。”

“啊。来的时候你也没说不能往井里掉东西哇。再说了,那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能用科学解释的。”

“怎么解释?”

“我刚才刨下去的石子儿产生的回音特别大,应该是因为冬天水位下降,暴露了地下洞穴一类的空间所导致的。声音在传导的时候会变形拉长,到一定程度,估计就变成咱们所听见的那种井神叫了。”

“可我亲眼见过我女人差点让他吃了。”

“见过?井神长什么样子,您给描述一下。”

“没看清。前些年冬天井水下降的时候,我和我女人好奇进去过一回,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黑影在我面前一闪而过。等我俩回过神的时候,井神已经不在了。”

“那还是没看见呀。说不定是您心里紧张。”

“对的。而且那种声音也极有可能是地下暗河的水流。只要我们能下入那个空间,顺着声音找到暗河,我们或许还能捉到白鱼。”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下井。”

巴图鲁听急了,他一见田沫等人大有想要下井的意思,当即把头摇晃的和拨浪鼓一样。在之后任凭田沫齐缘软硬皆施,巴图鲁就是不松口。

几个人只谈到中午时分,在下井这件事儿上也丝毫没达成共识,甚至谈到最后他们还把这位迷信的老牧民给谈急了。气急败坏中,巴图鲁竟从屋子里拽出把猎枪来,嘴里还不停地冲齐缘喊着什么蒙语,齐缘不懂蒙语,但他看出巴图鲁明显是动了真怒,再僵持下去,大伙儿都没好处。

于是为了大伙儿的安全考虑,齐缘与田沫相互对视了一个眼色后,便决定先退出去,再让赵大囯从中调和。只是就在齐缘扭身拉门准备回车里时,却突然和门外猛跑进来的一个人撞了满怀,迟滞了行动。

撞击后,齐缘才发现那人是个脸红如苹果的毛头小子。孩子除了脸手冻的通红之外,四肢和皮袍上都还挂着骇人的还冒着热气的鲜血。

“你怎么了?”

“赤那,赤那。”孩子六神无主,在与齐缘对撞后,嘴里只是不停的重复着一个词,齐缘不懂蒙语,自然不知道赤那是什么。

不过看那孩子战战兢兢的表情,他感觉那赤那绝对是种恐惧到极致的存在。也因为孩子的嚎啕,齐缘和巴图鲁的矛盾被暂时搁置在了一边。把图鲁扔掉猎枪后直奔那孩子身边,一边检查他的身体有没有受伤,一边用蒙语与他对话。

在他们对话时,赵大囯这才告诉齐缘,这是巴图鲁的儿子特木伦,巴图鲁父子俩的对话齐缘听着像天书,但他还是发觉刚才那个赤那的出现频率出奇的高。而且在父子俩的一番对话中,巴图鲁面相狠的仿佛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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