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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律是有这方面规定的,犯了事,如若以高价去赎,罪犯是可减免罪行的。不过这样的宽恕条件也仅用于达官贵胄之家,寻常百姓是无法享受这般待遇的。再说,如若真是达官显贵,怕是也做不出盗窃这样的事来。钟离沐本是不应该有疑虑的,但是此人的身份实在是特殊,如果有人真要赎他出去,是完全可以办到的。

延陵楦似乎绕有兴趣地将手里的那块令牌又仔细瞧了瞧,嘴角溢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话音闲适:“那便将管事的敲打一番,让他不敢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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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历王府之名捉历王府的人,这倒是有趣。”听了延陵楦的话,钟离沐的脸上也浮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来,同时将视线落在了那块令牌上。

如今,这块令牌是关键。这件事,钟离沐与延陵楦两人不好出面,但又不得不去敲打徽州城郡丞一番,而且还必须要有一定的威慑力。而现在有了这块令牌在手,便完全可以假借历王府之名,这样的威慑足够迫使官府严重对待,即使另一人去赎也不敢轻易放了这男子,而那人也将自行暴露。当然,另一人手里也有令牌,但后出现的令牌已起不到多大作用,可以咬定对方令牌是盗窃而来,届时官府起疑真要审问,那人怕是也不敢将他们来徽州的目的说出来。

钟离沐浅笑之后,低头看向了不发一语的男子,问道:“这样的处置,你可满意?”

“谢钟离公子,五皇子,还有公主殿下不杀之恩,小的愿意接受。”男子抬头看了眼正盯着他瞧的钟离沐,又将延陵楦与凌潺各看了一眼,再次在地上重重一拜,神色中夹杂着几分痛苦,此时的他因中毒而浑身异常难受,但得知自己保住了一条小命后,似乎是舒了一口气,心中对钟离沐他们几人感激不已。

钟离沐流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微微点头:“嗯,那好,到时你自己认罪。”让男子自己认罪,如此便可减少很多麻烦。

处理完面前这名男子,几人又将目光投向了稍远一些的地方。而陆辞直接闲适地走了过去,揪住其中一男子的领口,盯住了那张流有血迹的脸,口气闲淡:“那位仁兄说并不认识你,那你又是奉了何人的命令?”

那男子摔得虽不轻,额头上渗出的血液还在沿着微凸的青筋向下蜿蜒而流,半张脸皆是细长交错的血迹。不过时间也过去了这么久,早已慢慢缓过了神,此时意识清楚。面对陆辞的问话,他只是轻蔑地瞟了陆辞一眼,随即别过了头去。

陆辞脸上闪过一丝讶然,一气之下反倒笑了,抬手就给了那男子一拳:“嘿,不曾想,你还挺硬气,都成为阶下囚了,竟还敢如此傲慢。”

当然,陆辞做事有分寸,确定那人并无性命之忧才出的手。竟然被人给蔑视了,他心中很是不舒服,必须要给那人一拳,方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男子吃痛后紧蹙了一下眉头,冷冽的目光从陆辞脸上一扫而过,非常干脆地吐出了一口血水,那血水裹挟着一颗牙洒在了发黄的草地上。

“大丈夫不畏生死,又岂会被这点小伤小痛所屈服?”男子那望着陆辞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语气强硬而坚定。摔伤其实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如若不是因为身上中了毒,他想他又岂会沦为他人手中之物。由于心中的那股傲气与不甘,他自然不会给陆辞好脸色看。

陆辞舔舔嘴角,在男子眼前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随后松开了那只揪着领口的手,任其倒在了地上。

他站起身,转着脖子将四周打量了一圈,似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马厩旁。他定了一下,低头居高临下地冲男子嘿嘿一笑:“你等着,待会有你享受的,就算你是铮铮铁骨也无用。”

钟离沐他们见陆辞一脸得意地走到了马厩旁,随后弯腰拿起了搁在角落的马刷,皆露出了不解之色。就连那个刚刚挨了打的男子都是一脸的困惑,难道马刷还能杀人不成?

凌潺看着陆辞眼角眉梢皆是狡黠,晃动着手里的马刷又惬意地向男子走了过去,她嘴角不禁溢出一丝玩味的浅笑。看到这里,她已经知道陆辞接下来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