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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雹子停了的吧,你们在去弄。”

沈奶奶也觉得这主意可行,转过头又招呼夏芸娘,

“老三媳妇儿,你那还剩多少棉花?”

“给家里人的棉帽子做完,估计还能剩下个一二斤。”夏芸娘回道。

“那也够了,一会儿你在跟你大嫂再给家里人的棉鞋里添点棉花,在雪地里头走,最怕冷到脚。”沈奶奶叮嘱。

话音刚落,老太太又心疼起来。

村里人哪有往棉鞋里放新棉花的啊。

以前都是放点草,放点攒的各种毛,在用鸡或者鸭的小绒毛毡一副鞋垫垫进去就足够保暖。

可惜之前杀鸡的时候,天儿还没这么冷,逃荒又不方便带那么多东西,鸡毛这些东西这才没留着。

不止沈清远家在为明天的出行做准备,梨树村的其他人家也在忙碌着。

虽然大家都是鼻青脸肿灰头土脸的,可经梨树村的人就是要比其他难民瞅着有精气神。

这难民和难民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沈清远他们逃出来的早,带着的行李家当也算齐全。

虽说是被大风刮丢过两回,可到底是比后面碰见的这些难民强上不少。

后面遇了灾之后在跑出来的难民,家伙什都没带出来多少,有心想做点准备,都没那个条件。

只能把包袱里所有的衣裳都取出来裹在身上,再就是学着梨树村的人找些干草搓双草鞋套上。

今儿沈圆圆几个是不能去车厢里睡了,车厢都放在驿站外面。

身子紧紧的贴着娘亲和尕四妞,沈圆圆觉得和老娘比起来,右边的四妞就是一个小火炉。

不自觉的蹭了两下,沈圆圆就进了空间准备在拿云南白药喷雾给老爹喷一下身上的伤。

“你快别折腾了,你哥给我上过药了,那个就行。

这个喷雾味儿太大,我今晚还是挨着你哥睡,喷了出去他该闻见味不对了。”

听见老爸这么一说,沈圆圆才放弃在给老爸上一次药的想法。

不过还是逼着老爸喝了一袋感冒冲剂,今天淋了那么久的冷雨,还是预防一下的好。

到第二日出发的时候,大家都明显的感觉到温度变得更低了。

沈清远的眼毛上都是冻的小冰碴。

‘不用拿温度计他都知道,现在最少得零下三十多度!’沈清远心想。

好在赶上出发前把手推车改造好了。

人多就是力量大,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三辆手推车就都被卸掉了轱辘,在底部加上了两条滑板。

人是不能上去坐的。

不是承重不行,而是人不活动在上面干坐着根本受不了。

除了车厢里烧着炭盆能好过一些,其他人都是裹的厚厚的跟笨重的熊一样在满是冰棱的雪地上缓慢前行。

沈清远向后望了一眼队伍。

这场意外留下了不少人的性命。

本来出发时三百多人的队伍,眼下也就剩下两百人不到。

好在梨树村的人大部分只是受些皮外伤,没有被留在这场冰雹里的。

其他村,除了在被冰雹砸伤掉队的那些人之外,还有从降温开始陆陆续续在睡梦中被冻死的人。

要不是有衙役在这压着,他们梨树村的人和那几个富户早就不知道被抢过多少遍了。

除了衙役的积威,还有他们自己也很小心。

只是梨树村人多,一般人没逼到份上,是不愿意直接对上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