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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意思:中秧支持他。显然,中秧对他已经进行了全面的调查,了解他的来龙去脉。他以及长投集团的实力可能已经在中秧个别领导心中种了草。说不定以后在某个合适的时候会“召唤”他,他必须要小心应对,否则很麻烦。

第二个意思:将中秧的房地产政策透露给他,算是在物质上对他的一种帮助。可是,如果他不在乎房地产呢?这种帮助就是聊胜于无。不对,对方显然是有目的的。曾忆乡把眼光投向缪珍珍,原来是这样,他突然明白了,刘副主任是要缪珍珍早做打算。他们肯定调查过,知道缪珍珍是做房地产的。这句话明着是说给曾忆乡听,暗地里是提醒缪珍珍。

既然这样,那海南岛之行还要不要去呢?曾忆乡坐下来,脑经里面飞快地运转着。

他打开手机迅速查询着今年以来中秧和海南省对房地产市场的调控政策。

查到了,有中秧的,有蜀省的,有京城的……唯独没有海南省的。再搜索一遍,还是没有海南省的。什么意思,各地都有,唯独缺海南省。

这些信息都有共同的特点:严格控制银行房款,防止房地产暴雷。自恒巨集团暴雷之后,整个房地产界引起了连锁反应,后来又有几家大型房地产集团被曝资金链存在巨大风险的消息。

像这么敏感的房地产事件,海南省不可能没有反应,唯一的解释就是海南省继续支持房地产开发,不过留出的空间很有限,最长不超过两年,少则就一年。

哦,曾忆乡一下子明白刘副主任这第二个意思,原来是这样。

第三点,刘副主任突然提到儿子,是什么意思?他刚才说话的时候看似不经意地随口一说,其实心中早就想好说话的时机,给曾忆乡一个貌似很随意的告知。

不,曾忆乡还没有迟钝到这个地步。刘副主任的这句话显然是带有深意的。首先,对方表明已经完全掌握曾忆乡的一切信息,对他是知根知底。其次,算上对曾忆乡这次谦虚的第二种报答。其三,算不算一种隐含的敲打呢?

曾忆乡思考了一阵,觉得第三种分析是成立的,他们也不希望像曾忆乡这样的庞然大物逆国家政策而动,给社会带来动荡和损失。关心曾忆乡的儿子其实质就是在敲打他:老实点。

至于把这个电话号码给他是个什么意思呢?难道是碰到困难的时候救他一把?也许吧,以后再说。

这样一分析,曾忆乡心里就产生了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对方既要感谢他,同时又要敲打他。这是何苦呢,我连国家荣誉都可以放弃,只想低调做事,难道这样的态度还不说明问题吗?

曾忆乡一瞬间产生了一股凛然正气:我坦坦荡荡做人做事,任你风雨来自何方,我无畏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