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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灵素有些不忍,只是无奈地说道:“造化弄人。”

我问道:“上吊自杀之前,人多半会有怨念,会不甘心,会向上苍发下宏愿。你死的时候,可曾发过什么誓言?”

叶文澜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个时候,我万念俱灰,心中充满恨意。我对天发誓,时运来背叛了我们的爱情,辜负我们的母子。我要他时家从此断子绝孙。我要他死后跪在我的坟前,磕头认错。”

顿了一下,她又说:“现在回想,这种死后抗争,对天赌咒,发现毒誓,毫无意义。我当时就应该豁出去,让时运来身败名裂。为何要自杀。傻啊傻啊。我没读过书,真是个傻女人。”

我敏锐地发现,叶文澜的眼眸深处,并没有报仇后的满足感。自从她身上的墨斗图案消失后,她身上的煞气就变弱了很多。可能报仇杀死仇人,始终没有办法换回错过的一生。

我将这一天两夜发生的事情和叶文澜所讲结合起来思考。

发现有一点十分反常。

出现在时运来家中那只木手上,有“时家断子绝孙”等字眼,属于叶文澜死前的毒誓。

木手是老木匠所制作。执行报仇计划的人,分明就是时金来。当初,时金来要拿叶文澜的命驱使邪术。没必要隔这么些年,忽然帮助叶文澜报仇。

“叶女士,你要报仇的话,不需要施展木手。可……这一切都好像是时金来的手笔。这背后有什么隐情吗?还有,魏大坤之死,与你有关吗?”我皱着眉头问。

叶文澜说道:“小陈先生果然聪明。当年,时金来在我上吊死后,收殓了我的尸身,又把我和孩子的魂魄收起来。他一直想利用我身上的怨念和怨气。”

“可我死前发生了宏愿。如果不报仇成功,我始终无法为他所用。所以,他才帮我定好复仇计划,让时运来和我一样死掉。”

虽然有些绕口,但我还是听懂。

叶文澜有宿怨未了,无法为时金来所用。

所以,时金来才会出手帮助叶文澜报仇。

“至于魏大坤!我从没想过要杀他。他也是个可怜人。”叶文澜有些同情地说,“虽然,魏大坤后来跟着时金来学习了那些恐怖奇怪的咒术。我始终相信,魏大坤身不由己。”

我又听叶文澜讲了许久。

她现在很后悔,不该为了一个负心汉葬送一生。若是用自杀以外的方式反抗,生命还有其他的可能性。

直到凌晨四点钟,我才休息了。

到了早上七点钟,我们一行人继续出发,前往一个叫做时家村的山村。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此番时家村之行,肯定充满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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