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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行至白挽歌面前,自发站成两队,将中间的位置空缺,仿佛在邀请白挽歌和它们一起走。

不明事态的白挽歌自然又发挥了她另一个原则,敌不动我不动,总之就是按兵不动。

队伍后方传来一阵骚动,纸人们不约而同转身看着后方来客。

这次还是两个纸人,一个纸人身上套着黑色的寿服,头戴圆帽,拿着一盏烛灯,摇摇晃晃靠着另一个纸人。

另一个纸人浓妆艳抹,身穿红色嫁衣,它手持红色木托盘,脑袋上只有凌乱勾勒的几笔黑发。

这两个纸人走起路来滑稽别扭,还非得倚在一起。

纸张摩擦出的声音,在诡异的氛围里无比清晰可闻。

它们的逼近,一点点刺激着白挽歌逐渐消退的理智,一点点挑拨着白挽歌愈发绷紧的神经。

慢悠悠的步姿,让白挽歌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钝刀子磨人最痛,她恨不得上前冲到它俩面前扛着它们到达目的地。

不过理智尚存的白挽歌克制住了如此荒唐的想法,她后脑勺的凉意,快把她整个人都冻僵了。

看着样子,估计是主人家行动不便,扎了两个纸人代为迎接,不过这迎接方式,着实特殊。

谁在结亲在村口就堵着客人要随礼的?!

红衣纸人手中的托盘,往前一递,差点捣上白挽歌的胃。

白挽歌立马收腹吸气,木质托盘传来浓重的血腥气,散发出的寒意与糯米团子不相上下。

她才不要被这等破玩意碰到!

白挽歌摸摸兜里,还剩下三百,还好打车的时候没有一口气全部给掉。

不过纸人它们会不会只收圆形剪裁,中间方形空缺的纸钱,她这毛爷爷,能行嘛?

事实证明,实践出真知!

白挽歌刚从兜里掏出来时,纸人“唰”一声,全部将视线聚集在她手中。

吹打的队伍仿佛被同时按下暂停键一般,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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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最中间的那两个纸人,也变得迫不及待起来,身形晃晃悠悠,手不停颤抖,看那架势,差点就要上手抢夺了。

白挽歌不敢说话,指尖捏住一张钱,丢在托盘里。

纸人不依不饶,甚至上前一步,白挽歌不知道为何,竟从它们本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不满的神色。

难道随礼太少了?

也是,她打个车都能花掉六百,随礼肯定要多一些,话说,毛爷爷在这里是不是贬值了?

再次思考过后的白挽歌,又放了一张毛爷爷在上面,顺便还在钱上压了两小块金钿。

看着白挽歌的手始终在托盘上悬空,不肯收回,两纸人立马回拢自己的托盘,头对头无声的交流。

达成共识后,两个纸人不停弯腰道谢,圆圆的眼仁,弯成了两道黑月。

她是不是给多了?!

感觉到被宰的白挽歌心中突然痛了几下,她刚到手的,还没捂热,就又送给别人了。

不过重礼的效果也凸显出来了,唯二穿着衣服的两个纸人,主动分离,黑色在左,红色在右,共同伸手邀请白挽歌一同行进。

两边乐队也在此时一同奏响,哀乐悲凉,不过此时却多了些紧迫与快乐……

白挽歌拉住无头女的手,深吸一口气,迈动了第一个步子。

吹乐器的纸人立马围住白挽歌,将她裹挟在中间,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