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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宜头埋得更低。

“他不仅没有收拾,还……”

县主问话的时候,还一一向县主做了说明。这个背主的玩意!不为瞪了他一眼。

窦邑没有空理会他们,大步进了书房。

书房内,凤阳县主正一件一件翻看箱子里的物件,摆了满满一桌。

“县主怎么来了?”

“怎么,你的书房我不能来?”

“县主说哪里的话,为夫的书房你自然可以来。”

凤阳县主定定看他,那眼里似乎酝酿着风暴。“没想到,夫君还挺长情的。”

捡起一个个物件朝窦邑举着,“这个收了很多年了吧,瞧都旧了。”

说完把它扔在桌案上,又捡起一个,“这个绣工,也好意思拿来送人?我家粗使丫环做的都比她好。”

把一个扇套轻轻往后一扬,落在地上。

“莫非不是季大姑娘做的?而是她的丫环做的?”

见窦邑好好站在那里,没扑过来抢,又觉得没意思。

“夫君你也是,不过是粗使丫环做的玩意儿,也值得你珍而重之地收着,还占着书房的地。这书房是读圣贤书之地,你收着这些,没得移了性情。”

窦邑见她把那些物件,说成粗使丫环做的,眉头皱了皱。

见他神色有了变化,凤阳县主心里似乎舒坦了些,但又好像巨石堵了喉管,让她越发胸闷。

“还有这些,这些,没想到窦郎还挺有情趣,竟送了季大姑娘这么多好东西。”

把一件玉制香薰球随意扔到地上,咣的一声,就磕碎了一角。

窦邑心疼地上前捡起,“你何苦跟这些物件过不去。”

走过去,把她扔掉的,随意摆弄在桌上的物件一一捡起,放到箱子里。

“你该知道,在与你定亲之前,我与她早已定下婚盟。这些东西在你出现之前,它们就有了。”

凤阳县主见不得他这副她才是后来者的样子,那股气腾地升了上来,恨恨地把那收拾好的箱子又拂到地上。

哗啦啦,那箱子里的东西又散了一地。

不为不宜听到声响,吓了一哆嗦。

正想走进去劝,听凤阳县主高高扬声起,又跑得远了些。

“是,你和她是先订的婚约,我才是那个后来者吧!你是不是还觉得是我拆散了你们!”

这些日子,十天他有五天就睡在书房。

她还真以为是他初当差,勤勉谨慎,没想到日夜对着这些物事,在思念旧人。

只她是个傻的。

“县主,我不会那么想。既然我和县主成了亲,她便成了过去。过去虽然无法抹去,但我从未有别的心思。”

凤阳县主听他肯解释,那股闷气,稍稍散了些。

但还是堵得慌。

“那你何故还留着这些!日日凭吊,不是念念不忘是什么。”

“是。是我错了。我这就让人来把它们扔了去。”

窦邑也没管县主是什么脸色,转身叫来不为不宜,叫他们收拾了。

等二人收拾好,凤阳县主又叫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