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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窦婴平定七国叛乱,汉景帝赏赐给他五千两黄金,窦婴自己没有拿一点儿回家,而是摆列在宫里穿堂里,让属下的小军官经过时自行酌量取用。后来窦婴向汉景帝推荐过那些武将贤士,多少跟他有着烟火情。就是田家现在的门客护卫,许多人都曾经在窦婴部下从过事。窦婴相信自己人气不会太差,虽然不会雪中送炭,但也不至于落井下石,这自己受困的时候他们还会出手吧?

何况而厅堂上的两个着急表现的军司马瘫在角落更是最直接的警示,一回合不到,就已重伤残疾,就是有想谄媚趋奉的人,也要要重新考量是否拿自己小命开玩笑。所以大厅一片混乱之后,窦婴与灌夫在院子中却没受到阻挡,转瞬消失在院门外,逃得远了。

大厅内两人缠斗在继续,阴奎攻的急,目力差的已经看的眼花缭乱,观战众人暗自揣度,如果对方这招攻的是自己,又该如何破解。雁门尉史却只守不攻,又轻描淡写化解一轮急攻,但眼睛看去就是阴奎破绽所在。阴奎往往不得不下意识地中途变招,回护自己。

神仙李少君难得对凡人打架表现关心,但过得一会,看阴奎着急进攻却技逊一筹,那武官是墨家的人没错了,占了底蕴绵厚的优势,但也都是墨守的寻找招式,并没能用出高级强力的招式,渐渐觉得无味,打了个大呵欠。

燕王世子刘定国对阴奎的实力略知一二,看阴奎主动攻击,出招比平时还快还狠,却始终奈何不了一个小武官,对方似乎存心戏弄,心底奇怪。现在窦婴和灌夫已经逃远,不能让自己的人一直“耍”下去,叫道:“阴先生且住,不必跟个兵汉计较。”

阴奎正尴尬如何停歇,听刘定国出声,正好给自己个台阶下,跳出圈子:“嘿嘿,世子大量,我就看不惯他放走那俩悖逆。”

易立道:“醉酒闹事,亦属平常;况且那人也得了教训,还请得饶人处且饶人。”

王温舒狠狠地说道:“不用你教别人怎么做!”转头对田蚡说“相父,他们这一去,就放虎归山了!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啊。”

“好,很好,很好!”田蚡擦了擦脖子上汗,装着平淡地说道:“是我平时骄纵灌夫,反而让他得罪各位,扰了兴致,这次不能不稍加惩戒了!

“我要让他们乖乖回来钻裤裆。“田蚡下意识的折叠着手中的汗巾,又嗅了嗅,泄露了心底的激动。

一时众人又是同声一阵谴责,田府送别宾客,倍觉失了脸面,暂先不表。

却说窦婴灌夫逃回灌家,少数几个门客家奴还在喝酒赌钱,看主人赤身带伤回来,倍觉惊讶,围来探视。

灌夫胸口鲜血淋漓,看着甚是恐怖。窦婴认真察看灌夫伤势,除了肩上挫伤较重,幸无大碍。

灌夫的父亲战死吴军中,为了报仇,他敢率十多名家奴驰入吴军杀敌。最后虽负重伤而归,但伤势好点后,仍请战杀敌。

灌夫大闹一场,大呼痛快,余勇可贾:“这点小伤算什么!”吆喝小厮拿来猴儿酒,不过喝着一口,很不是味道,又一口喷出。

窦婴无语,纠结。现在这里没有了令人窒息的闷热,没有了喧哗,也暂时没有了剑拔弩张,但安静又变成病态的刺激了。

吵架最激烈不过一分钟、而那一分钟你说出的话、做出来的事,是你用一百分钟甚至是一辈子都弥补不回来的。

田蚡最后的平静让窦婴感到危险,一种威压,但又不知道是怎样的危险--也许看不见的危险才真正可怕。

窦婴后悔不该强拉灌夫前去。他在房里转着圈子——他从不让人看见自己也有苦闷沮丧的时候,优雅自信可以造成人们对他的崇拜。

窦婴患得患失,请求灌夫顾全大局,从长计议。灌夫不以为然,感觉先前他醉酒打死过窦甫,闹出人命也没怎样。

窦婴:“小心为上,上次恰逢馆陶大长公主和找卫夫人麻烦,再加上皇上眷顾,得免刑责。

灌夫要做低头折节的事,在生闷气,也没这么窝囊过,欲待再辩,话到嘴边又咽下——魏其侯他毕竟考虑周全,也是为了自己。

窦婴很快整理出头绪,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对灌夫道:“咱派人探听一下,弄清楚田府下一步的行动。”即有门客得令去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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