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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失笑,揉了揉我脑袋:“怕什么?”

“和惠歆!小叔调查过后、难道就这么轻易带她回家?他不会担心疏忆吗?不、不担心,惠歆万一太偏执,那夫妻两个过日子就不会拌嘴吗?”我越说越觉着可怕,又矛盾,渐渐的更多揣测也卡在嗓子里说不出,去怀疑一个受害者,实在也不该是我的选择,我最终叹了口气:“那当初、惠歆身体残了,父母入狱,家里既然肯给她治疗,为什么不干脆把她带到老宅外院呢?她这样子跟孤儿还有什么区别,她是几岁被解救的?”

哥哥耸耸肩答:“八九岁吧,和惠歆情况不一样,她家不是穷苦出身,有车有房的、自她父母被捕以后,几乎是随便一个巷子里就能冒出三两个亲戚,个个吵闹着抚养她,这样就可以得到车房,吃绝户嘛,好歹是咱家看着给了个名头才在学校里好吃好喝,每年除了节假日,她都住在宿舍不回家,好好的养到这么大。”

我深吸一口气,堵在心口真是闷得慌:“九岁……那是不小了。”

我哥笑了:“你是不是怕、大恩如大仇?倘若将来情势发生变化会坏事,还是她遇见疏忆不是偶然?”

我点头:“我是怕她父母对她的影响还在,再且说,后来抚养她的亲戚也不是什么好人啊,这样的家庭里会养出天真无邪的孩子吗?”

“真要是天真无邪她在咱家里就活不下去了。”我哥俯身敲了下我头,转而又将我带到玻璃楼梯边,往下看正好能看到吃饭的地方,疏忆还在等着,和惠歆的饭盘都快被他堆满了,哥哥轻轻拍拍我肩膀:“时时,咱们这个阶级看事情不能只看一面,一个遇事豁得出去的人,其实是可遇不可求的,和惠歆是有点偏执,但她是为疏忆才暴露的,换做无事发生的时候,全家谁看破她伪装了?她就是一个可怜怯懦无助的小女孩,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小女孩也会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沾染血腥。”

“血腥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向往血腥,贪心不足。”

“咱们家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人,你自己想想,今天场面换了纪槟,难道就证明他会伤害你吗?纪槟比和惠歆会装多了,在遇到大伯母之前,他不过是个厨子而已,你现在还能看出他从前吗?”

我沉默,莫名有点想笑,这话说的,他全脸整容啊!还从一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减肥减到一百四,我能认出来才见了鬼了……

我哥明白我在想什么,憋不住笑出来、忽而想到什么又凑到我耳边:“整容还不止是吧,明晓得大家都认出来了,他还拿把火把自己脸烧坏了,白瞎那几百万整容费……一个他,一个拿火钩捅穿自己腿的威廉,这么看咱家不大半神经病么?还怕再多一个了?相比起来和惠歆简直不要太正常。”

我轻轻拍下我哥、制止他的幸灾乐祸,这种地狱笑话总是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想笑又觉得道德在谴责我,威廉就算了,纪叔虽然凶了点,对我还是挺好的……

我捂嘴咳了咳才冷静,我哥则从始至终都十分坦然,果然人过三十就是有点不一样哦?人家“深沉”的伪装下抽烟的手势,愁闷的像个老父亲:“到底是为亲儿子,和惠歆进门前小叔还是有考量的,婚嫁大事咱们做哥哥姐姐的是管不着了,且看他们自家掂量,而且你看疏忆现在这个样子,小叔估计想拦也拦不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他还学会照顾人了,又叛逆,青春期萌动是掰不开的,不如让他们处着,反正都还在自己家、百八十个人眼皮子底下,没事。”

“也是,惠歆如果真的偏执至此,想来这些年也早该被小婶训崩溃了……”我顿了顿,咬咬牙还是放下:“算了,反正疏忆学画要日常住在这里,出不来几趟,我先管着和惠歆几年,还有毛病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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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门开关的声音,偏头去看,是和惠歆换了新的衣裳出来,岑姜英捧着那满是血渍的衣衫也明白意思,远远冲我点点头走了,和惠歆一步一步怯懦的走到我面前,我按了按她肩膀,十分平淡的叫她下去吃饭吧,她惊喜又感激,那一刻的眼神真像个失而复得的小兔子。

直到和惠歆走了,我哥才想起另外的事:“对了,怎么几天不见苓苓蕴蕴?她俩人呢?”

“高家庄园住着呢,高辛辞养了小马,她俩贪新鲜就留下了,别人抱着还是能玩会儿的。”我没当回事便说,抬眼一看,哥哥却是以奇怪的姿态扫视我,嘴角微微勾笑。

“孩子都敢让他帮带?真要成一家四口了?”

我扯着嘴角才表现一个“礼貌”的笑,不由得又低下头:“这种事,看命罢了。”

看命,是个挺含糊的词,就像哥哥现在问我的话,就像他到底是真的认同了高辛辞还是认为我在算计清云哥一样含糊。

我一直盯着他没再吭声,直到彼此都笑出来,笑也没什么善意,我想过失败的,代价不过是回到从前,他不帮我总也不会害我,对于我来说都没关系,我很感动了,只是未曾想过老天爷也会有一瞬眷顾,我忽然有想呕吐的感觉,别过哥哥赶紧去卫生间,趴在洗手池前难受了好一阵,眼睛都发黑了。

我哥哭笑不得,倚在墙边不知道该不该帮我顺顺气,但方才这个氛围他现在正是跟我置气的时候,他把手收回去了,隔了会儿才递了毛巾过来:“你不会是又怀上了吧?要是这样贺清云可娶不了你了。”

我干呕了两下就好多了,将这话一笑置之,偏偏在想离开的时候又是一股腥甜的滋味涌上嗓子眼,我扑回去又是一阵眼冒金星,再睁眼时,却看见一片暗红色的血液被水冲淡。

我不动声色、擦了擦嘴将痕迹抹去便关上水龙头,转过身面对哥哥的茫然无措,又做那副“礼貌”的笑。

嗯,感谢老侯,解药和淤血这事儿真是处理的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