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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有敷衍过我,每个问题都有认真回答,那时我觉得他每一次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时,都像是在说喜欢我。”

“他喜欢你,所以重视你的一切。”

稻收眼眶湿润:“记得那次我们俩在山中被困一夜,我没好意思告诉你们,那晚……他抱了我,而我也没拒绝,不过最终他还是觉得于礼不合,才没发生什么。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我,可能是疯了,我竟然很期待,心里那头小鹿撞来撞去,最后无疾而终,还觉得失落。”

“我们家稻收那么喜欢许严,自然会希望时时刻刻在一处。”

“圣女对国主也是如此吗?”

“出嫁前,族长告诫我,作为狻猊族圣女,不可动情,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生了情,却不肯承认,也不回应他对我的喜欢。”

“国主那样的人,除非是你真心留在他身边,否则他只会放你自由。”

“是啊,他就是那样的人。”

“我真的很喜欢许严,喜欢他爱我,喜欢他的抱负,喜欢他的理想,喜欢他做事认真,喜欢他完成一件事后激动的样子,喜欢他看我时和别人不一样的目光,喜欢他喜欢我,他喜欢我的一切,喜欢我做的事,喜欢我读的书,喜欢看着我笑,喜欢陪着我哭。”

“幸好那时我们家稻收没有错过,而是勇敢地和他在一起。”

“谢谢圣女为我们筹谋。”

“狻猊族数百年,族规中陋秩甚多,我是借着你的事,想要清理旧制。”

“阿梨,你说如果我们现在还在雪国,会做什么?”

“这个季节,应是去田间视察农作。”

“要是你像现在这样怀孕了,还能去吗?”

“如果是君酌哥哥的孩子,他应当会尊重我,问我的意见,如果我想去,他会带我去的。不过我可能会担心他总是关注着我,无心其他,乖乖待着等他回家吧。”

稻收想象着那般场景,眼角流露着笑意:“那时卧雪和蝉鸣应当也在,我可能已经生了孩子,到时就带上孩子去神人居陪你,我们一起弄药,研究医书,你说好不好?”

“好。”

“不对不对,圣女自幼天赋异禀,应是我们四个向你讨教才是。”

“你们惯会说些吹捧我的话。”

“是真的,你说那时簪花她们会嫁人吗?”

“会的,我们家簪花什么都好,举世无双,一定会遇上一位心仪的男子,与那人双宿双栖。蝉鸣特别有主见,应当会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与他相携到老。而卧雪,想必已收敛不少性子,和方师兄好好地在一起,共同带领狻猊族。”

“真好。”

訾妃肚子里的孩子像是听到她们的对话,踢了她几脚,似是想要参与的样子。

她微微皱眉:“她踢我。”

稻收摸着她的肚子,那孩子像是感受到了,又踢了一脚。

“她真的动了,她能听到我们说话。”

“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很活泼,我说话时,总喜欢动上一动。”

“往后要是我们有机会能回雪国,孩子该如何是好?”

“如果想和我一起,我就带着,不想便罢了。”

“你舍得吗?”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如何舍下故土,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觉得孩子会牵绊住我吗?”

“皇后宫里的那个孩子,你既没去看过他,也不许皇后带他来看你,是害怕自己将来会心软吗?”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心软。”

“即便心软了,也不要觉得愧疚,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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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妃耸了耸肩,问道:“你还记得当年皇上还是景王时,来过雪城的事吗?”

“依稀记得有这桩事,国主还招待过他们。”

“你可还记得那日我穿了什么衣裳?”

稻收眉头紧锁:“我记得那日簪花病了,是我侍奉在侧。”

“我也记得那日是你在我身边,还记得有许严冯生他们作陪。”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素衣穿了三年,该换了,芳华宫我也待腻了。”

“皇上是那时对你有意?”

“我只见过他那一次。”

稻收想不起来,只记得:“我好像只能想起来,你和国主穿着差不多形制的衣裳。”

“虽然平日我爱穿浅,他爱穿深,但那样的场合,我一向会配合他的穿着。可那天太过寻常,我实在想不起他穿了哪件衣裳。”

如果初见最为刻骨,那么为了牢牢抓住天景帝的心,她一定要一击即中。

奈何实在记不得这桩事,訾妃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就那几种颜色,赌一赌吧。”

“阿梨是有什么计划吗?”

“暂时没有,不过如果我一直被困芳华宫,那便什么机会都没有,只有出去,才能有机可乘,而且只有如此,我才能想办法要回你和卧雪,才能不让你们吃苦。”

“稻收舍不得你对一个不爱的男人虚与委蛇,委曲求全。”

“事已至此,即便我不讨好他,他也不会放过我离开,倒不如借助他的力量,帮我们复仇。”

……

后来,嘉善皇后再来看她时,訾妃有意无意地提起天景帝,想要了解他会喜欢自己的原因。

嘉善皇后说:“我只知道当初天盛国攻打雪国时,朝臣们多数是反对的,大家一致认为雪国积弱,应先攻下陈国,扩张势力,再将矛头指向雪国。”

“是陛下一意孤行,宁可与陈国同谋,也要先攻打雪国。”

“太尉大人说过,他是在从雪国回来后才有此想法,我想便是因为他见到你了吧。”

“其实我初见你时,觉得你的眉眼很像一个人。”

訾妃见她没继续说下去,问:“像谁?”

“一个冷宫里的人。”

“那是什么人?”

“我入府时,她就已经是疯疯癫癫地模样,不过绣工极好,总是没日没夜地刺绣,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太子商羽的生母,自我入府后,陛下就以她无力教管孩子为由,将孩子过继在我的名下。”

“你说我的眼睛像她?”

“有点像。”嘉善皇后又说,“其实我和太子的关系并不算好,那时他七岁,我又刚出闺阁,不懂得如何教养孩子,现在他长大不少,比以前要懂事许多。”

“那太子生母为何疯了?”

“我不知道。”

“陛下可有册封过她?”

“我只知道她比陛下年长两岁,曾是陛下生母身边的侍女,做过陛下伴读,后来有孕,便纳入王府做了妾室,地位一直很低。当年先皇差点杀了这女子,看在怀有龙嗣的份上,才饶她一命。”

“说来先帝本就不喜欢他,他那个人那样隐忍,却愿意为了个宫女,惹恼先帝,听来很不简单。”

“也许吧,那时府中就连下人也能欺负那女子,陛下从未帮过她,反倒是我,天真地以为他对我是真心的,还很大度地帮衬着那女子。”

“他就是算准了你心地善良,所以不管是我还是那女子,都让你挡在宫中那些虎视眈眈的人面前。”

“无所谓了,我已经不在意他如何想,即便没有陛下,我也愿意宫中姐妹和睦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