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最后一课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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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击再一次被瓦解，那个身影跃上半空，已至跟前，西琳望着那舞动的炎剑，掌心凝聚出仿佛黑洞般的光球，汇做一个螺旋。

与那柄剑，与那个人狠狠碰撞在一起。

漆黑的空间螺旋塌陷，压缩。

最后，一片白茫。

『姬子』

坐在圣芙蕾雅办公室里的德丽莎对着她笑嘻嘻地藏起自己的吼姆漫画。

『姬子』

芽衣在女武神宿舍为辛苦了一天的大家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

『姬子』

身为班长的符华偶遇了睡不着的她，陪着她吃起了夜宵。

『姬子』

难得下厨的布洛妮娅为自己盛了一碗浓汤。

最后是傍晚的夕阳伴着发光的红霞，阵阵和风带着花香向她扑来，大家嬉闹着走向宿舍，畅想着第二天做什么事。

“明天琪亚娜的考试肯定又不通过。”抱着吼姆玩偶的少女这样说。

“怎么可能啊布洛妮娅，我可是在姬子面前发誓了的！”

那个白发扎着麻花辫的少女总是蹦蹦跳跳地欢快地走在最前面。

末了，少女蓦然回首，落霞为她蒙上一层金色的面纱，她歪过头，对着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姬子阿姨，我要成为最强的女武神！』

回忆扎根在心底，过去盘旋在心头，所有人的声音仿佛在这一刻都在她的耳边响彻。

背景音乐已经来到了最高潮，画面里浮现出姬子伤痕累累的脸颊，纯音乐的BGM伴随着姬子的一声呐喊，一道空灵的女声在这一刻响起。

『The way I go through with red roses burn my eyes

漫漫征途赤红玫瑰灼烧我双眼』

身后的装甲喷口涌出炙热的火焰，装甲的碎片四处横飞。

『Cold rain starts pouring hard I ' m being called upon

凄凄冷雨倾盆而下谁在召唤我』

姬子不遗余力，将手中的炎剑高高举起，仿佛传承的火炬，犹如燃烧的残烛，燃烧起超越了极限的火焰。

『Never let you go it ' s why I did them all

不肯放弃你我才做出这一切努力

For a chance at least to live in your way

至少这一次以你自己的方式活着』

炎剑破开律者的攻击，撕裂空间的间隙，粉碎了律者最后的屏障，带着无可披靡的气势斩落。

这一剑超越了姬子的以往，超越了她的曾经，也超越了眼前的律者。

那仿佛能燃尽一切的火焰，化作了火红色的双翼，耀眼的光芒将整个虚无空寂的虚数空间全部照亮。

“可恶！”

西琳咬牙切齿地发出不甘的声音，这一击她已然避无可避。

姬子望着眼前的少女，那熟悉的面容，从她的身上看见了圣芙蕾雅的那个俏皮少女。

『琪亚娜，抬起头继续前进吧！』

『去把这个不完美的故事，变成你所期望的样子！』

装甲彻底破碎，燃烧的火焰仿佛落羽的羽翼四处乱窜，光芒将律者淹没。

烈焰如流星坠落，整个虚数空间都仿佛被这炙热的光芒包裹。

『Love of you is my most cherished thing

你的爱是我最珍惜的东西

So stay alive bravely

所以请勇敢地活下去』

伴随着那高昂的女声落下这最后一句，音乐也逐渐舒缓下去。

最后屏幕中传出一句轻轻的低吟。

“活下去，琪亚娜。”

画面渐渐的清晰，红色的发丝缓缓垂落，眼前的身影如同燃尽的火炬，布满了裂纹的神陨剑并没有劈中眼前的少女，而是落在了她的身侧。

震惊，不解等等情绪让律者的内心不停动摇。

“这就是……最后一课。”

神陨剑彻底断裂，姬子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她扑倒过来，仿佛一个拥抱。

最后的声音荡入少女的耳畔，愣住怔的律者终于有了反应，似乎是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又或者是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懦弱。

她紧蹙眉头将眼前之人挣脱，将她顶了出去，伴随着再一次响起的轻柔女声配乐，她看见了姬子脸上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即便此刻姬子瞳孔黯淡无光，那微微扬起的唇角仍旧清晰可见。

西琳一惊，脖子后面一疼，伴随着针剂装置的启动，湛蓝色的药剂被打入体内。

那是弑神之枪，亦是希望之枪，不仅仅是琪亚娜的希望，也是姬子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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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子用自己的牺牲，换了琪亚娜的归来。

温子叶心态已经崩了。

数不尽的崩坏能从西琳体内溃散，犹如一棵无形的参天大树，在西琳的哀嚎中逸散。

虚数空间开始崩塌，这一片由空之律者临时开辟而出的特殊空间此刻正在逐渐重新和实数接轨。

空间内的虚数造物开始崩塌，向下坠落，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坠入难观测的空间。

“不……不要！”温子叶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姬子，看着她身后一点点下沉的地面，眼泪夺眶而出。

她突然站起身，身旁小桌子上的零食蛋糕被撞落一地，可她无暇顾及。

她想伸出手，可她的眼前只有电脑屏幕。

眼泪不停地滚落，视线有些模糊。姬子的声音在那轻柔的音乐中一点点滑落，最后伴随着平台的崩塌，开始慢慢下沉。

她面前是光明的天空，甚至可以看见晴空万里，她的身下是漆黑的深渊，深不见底。

最后屏幕中缓缓亮起一行字。

纵使黑云蔽日，我也要燃烧天空，带你找到回家的路——

像把刀子，直接扎在心上。

温子叶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被泪珠淌花，温子叶抽了几张纸巾，遮住花掉的美妆，她红着眼低头看去，地上一片狼藉，从后半段她几乎就没这么吃过东西。

“我……我东西掉了，我收拾一下……我……”温子叶缓缓蹲下身，她望着眼前掉在地上的蛋糕，可还不等她收拾东西，刚才的画面就盘旋在脑海。

耳边还能听见那音乐，吸了吸鼻子，温子叶眼泪再也止不住，蹲在电脑桌前的地上抽泣起来。

视频已经结束了，剧情已经到了最后一段。

奥托的声音缓缓响起：“休伯利安逃离包围圈，K423和弑神装甲原型机去向不明。”

“律者再次陷入了沉睡，但她在世界范围内引起的崩坏却没有停止，在这种危机下，逆熵也可能重新团结起来，与德丽莎结盟。”

“另外，她也是一个不确定因素……『羽毛』的力量，第八神之键羽渡尘，似乎还隐藏着我不知道的秘密。”

“但实验，不会因为这些事受到影响……”

海浪涛涛，白发的少女倒在海边，昏迷不醒。

后面的奥托自述并没有多少人抓住重点，因为不仅仅是温子叶，直播间里的人此刻心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也没时间在意那蹲在桌子底下只露出一个黑发头顶，发出一声声抽泣的温子叶，疯狂刷新弹幕，控诉米哈悠的罪行。

【米哈悠，你到底会不会做游戏啊！呜呜呜】

【所有的女武神里，我姬子的练度是最低的，因为在所有女武神的闪避里，只有姬子的闪避是默认向前的，所以我很少用，我现在才知道米哈悠这么设计的意义……】

【刀刀刀……我早你们半个小时就通关了，看见你们都哭了，我好受多了】

【我去搜了，BGM叫Nightglow，米哈悠已经上线企鹅音乐和网抑云了】

【不止，我去搜了歌名意思，意思是夜气辉，一种光学现象。这种现象导致背向太阳的夜空即使排除了星光和散射的阳光，也不会完全黑暗】

【啊啊啊啊啊啊受不了，米哈悠，给爷死！】

【妈的，我这种敏感的根本受不了，要哭背气了】

【我弟问我为什么哭，我让他陪我再看一遍，我哭更厉害了(ㄒoㄒ) 】

【姬子阿姐天下第一！】

【我的姬子啊啊啊啊啊啊】

【姬子的落幕很震撼，大白天看哭我了QvQ，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姬子的落幕应该更加豪迈，就像《剑来》里的齐先生一样，“琪亚娜！属于你的路就在脚下！走！”】

【我不满意！我不满意！把姬子落幕重新做！重新做！】

【1个，不！五个648，米哈悠，你让姬子回来，我氪5个648，求你了！】

【姬子厨的末日】

【不！姬子不要落幕不要落幕！】

窥屏的季鹤归无视翻滚的弹幕，看着屏幕里看不到人影的温子叶，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理状态。

这个反应有点夸张了，老温内心这么脆弱？

不管怎么说，现在季鹤归感到有些头皮发麻，因为不久之前，他还和爸妈通完电话，说晚饭不回家吃了。

林染已经提前下班，空荡荡的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距离下班的点也越来越近，想到晚饭要去林染和温子叶的住房。

季鹤归盯着屏幕里现在还没缓过来的温子叶。

要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