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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吗?

我的善魄在里面,

你看到了吗?

辛莲点头,注视她。

“我看到了,需要我怎么做?”

“把她带回来吧。”

虚影一推辛莲,辛莲不受控地倒下,就要落在白骨之上。

“师……”

楼煜慌张地要拉她。

辛莲朝他一笑。

“别担心,她是华师姐。”

她又看向念七壬。

少年朝她点头。

放心,他会看顾好的。

众人瞪大了眼睛,少女落在白骨上,如同被吸入某个空间,瞬间消失。

楼煜惊讶地看向虚影。

华师姐……

被辛莲称为华师姐的还能有谁呢?

只有华师叔了。

——

弥罗城,降香小筑。

今天是个大晴天,何天衡一出门就看见姜书瑞坐在树下盯着自己的手左看右看。

“诶,干嘛呢!”

一颗灵果飞来,姜书瑞都不用看,只一抬手,便轻轻接住。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有点吞吐,“就是觉得体内的力量好像平静了许多。”

自姜书瑞踏上邪术之路以来,邪气总是扰乱他的心神,他时常暴躁,阴晴不定。

何天衡上下扫了他一眼,随意坐下,咬了口灵果。

“唔,确实好像平稳许多。”

“最近干啥了?”

姜书瑞迷茫地眨眨眼:“也没干啥呀!”

“你们不在的时候,我和梓婷都乖乖守家呢。”

他肩上的小尸鬼点了点头。

姜书瑞抬头笑看树上的镂空银丝香球。

“是吧?如意!”

银丝香球飘荡几下,似是在应和他。

何天衡于是也笑了。

——

辛莲发现自己回到了家。

落云台。

她和师尊的家。

也是师兄师姐们的家。

隔着一扇门,她能很清楚地听到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

大家都在。

笑声清脆,让人听得很舒心。

这里是和心居,琢玉尊者和弟子们的住处。

辛莲久久没有反应,直到里面安静了许久,她才有些迟疑地去敲门。

手悬空片刻,才落了下去。

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她触碰不到。

于是穿门而过。

院中晴光正艳,几人随意坐着。

红衣少年赤着脚躺在摇椅上休憩,腰间的小葫芦不时晃荡几下。他瓷白的脸上端的是岁月静好,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动,显出几分少年气。或是在美梦中,微勾的红唇暴露了他的心境。

辛莲怔住。

在这方天地里,她的眼中,只有这一人。

是师尊啊……

辛莲动不了了,她没办法再去看别人。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酸酸的,冒泡一样。

酸得她都快要流泪了。

她就这样一直看着那人。

假的也没关系。

至少是,多年前,她不曾见过的师尊啊……

就让她看看,

看看就好。

一张薄毯盖在少年身上。

辛若瑜眉角一动,笑着抓住那人的手。

“阿舟,我又不冷,别操心了!”

身着白衣的青年声音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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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你上次肚子疼……”

“打住打住!我盖!我盖就是了!”

辛若瑜苦着脸告饶,利索地穿上了鞋子,将毛毯盖在膝上。

辛莲看向那芝兰玉树的人,面容依旧隐在雾中,不识真面目。

石桌上的少年一声嬉笑。

“果然!只有师兄治得了师尊!”

他身边的女子端起桌上的酒坛灌了一大口,挑眉笑道:“阿衡说得不错!若是师尊再捉弄你,你就和师兄告状!一告一个准!哈哈!”

辛若瑜瞪了两个笑作一团的师姐弟。

“你们两个讨债鬼!不许我喝酒也就罢了,还想着和阿舟告状!”

坐在树下看医书的少女无奈摇头,合上书,看着这一幕浅浅一笑。

几步外,淘气的小男孩正拿树枝逗弄鱼缸中的小鱼,看着大家笑,也乐呵呵的。

辛莲眼中划过一丝红色,看了看华彩灯。

所有人都很年轻,何天衡看着比千年前出现在祸妖面前还年轻,想必这正是更久以前了。

浅笑的少女身穿白衣,衣摆处绣着清新的玉兰花,她面容美丽,眼眸澄澈,笑容柔和。

辛莲看见,华彩灯的身体内,白色光团正莹莹发光。

是她的善魄。

华彩灯只笑着,并没有发现这里来了个陌生人。?

和心居的日子总是那么美好。

此时云行舟似乎也没有接任掌教,不必早出晚归,而何天衡也没有外出游历。

一家人就这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时,会说很多话。

何天衡会说北泽,说何家,也会说师姐槐安在他小时候是怎么欺负他的。

姜书瑞喜欢说姜家,说自己的父亲是靖国最厉害的大将军!而母亲,也是靖国第一才女!

槐安说得比较多的是年少时在外游历的所见所闻,她从来不谈及自己的父母。

云行舟大都是在听,偶尔也会说少时师尊是如何带着他去“闯祸”的,略有几次说到了师祖逍遥道人。

而华彩灯,她的话也不多,很多时候都是笑眯眯地倾听。

辛莲在其中,听到她说。

“阿爹阿娘不识字,我出生时,家对面的官人家门口正好挂了一对彩灯。”

“我父母都觉得很好看,看着就觉得吉祥,所以给我取名彩灯。”

那对彩灯,在他们看来,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了。而女儿,这个小生命,也是他们最珍贵的宝贝。

何天衡点了点头。

“噢!那你父母一定很爱你了!”

“我父母也是!他们希望我的胸怀能像天空一样宽阔,无论什么事,能做到心中有定量。”

槐安眨了眨眼,“噢~所以你整个人就比天还‘横’了!哈哈哈!”

“师姐!你又胡说!”少年气急,又去扒师兄的手,“师兄!你看她!老是作弄我!”

云行舟也笑着点点他额头。

“阿衡,你长大了,怎么还是这般不禁逗!”

这孩子,老是容易当真,槐安不就喜欢逗他嘛。

辛莲眨了眨眼,实在难以想象那个烦人道君,也会有这一面。

而辛若瑜,则是一边喝着酒,一边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