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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便牵起她的手向钱庄走去。

当写满了长长一条的单据在宋旎欢面前时,她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金银珠宝、银钱、京郊的几处庄子、还有可以收租的门面……

“这些,都会以嫁妆的形式给你,就当你自己的体己钱,生活上用的从府上公账上走。以后无论如何,谁都从你手里拿不走它们。”谢云霁温声道。

“都是给我的?”宋旎欢眼睛都亮了。

她听说过有些人家爱重未来媳妇,会为其添嫁妆,但从没听说还有郎君为未过门妻子添妆的……

“当然。”谢云霁眼眸温和,望着她笑了笑,对她这副惊讶的模样很是受用,又补充道,“这些是我为官这些年攒下的,清白的很,你尽可放心用。还有便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他母亲?清河郡主……

面前的青年眼眸低垂,神色温柔,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掌心上轻轻抚过。

那写满了的嫁妆的清单便握于她掌心。

他为她添嫁妆做脸面,这嫁妆还如此丰厚。

这般好的人,怎就叫她碰上了?

宋旎欢忐忑不安的心忽然安静下来了。

*

寒冬腊月,夜风习习,雪不知何时停了,宋旎欢亭亭立于檐下。

谢云霁的伤势好了,她便从他房中搬了出来。

她说想搬走的时候,谢云霁的脸色竟不似往常温和,侧头睨着她,眼里黑沉沉的,看不见一点情绪。

谢府分内院和外院,女眷皆居于内院,一道垂花门锁住的是男女大防,是女子的贞洁。

如今谢云霁伤势已好,她没有理由再居于他房中。

如果说那日谢云霁赠予她嫁妆让她心动,不如说是她要真的正视与他的这段感情。

她不想让他陷的太深。

因为她终究不是姜瑶,她的身份见不得光,她终究是要走的。

下一刻,谢云霁面色如常地点了点头,还亲手将她的衣物用品收拾好,仿佛刚才的那一眼只是错觉。

离了谢云霁,她便不用那样拘着了,比如在这寒夜中趁着门没落锁,突然想出去走走。

她将大氅系紧,撑了把骨伞,便踏入了雪地中。

路上隐约听见有人议论:

“方才听见檀院那边动静挺大,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哎哟,还不是二公子,又惹恼了老爷,老爷赏了他十鞭子,见他还不松口,又罚他在雪地里跪着。”

“啊,为何要抽他鞭子?还是因为那银钱的事?二公子居然还没说么!?”

“是啊,都禁足这么久了,老爷想着快过年了去看看他,没想到二公子还是不肯松口。”

“衣服都抽没了,皮也抽烂了,就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