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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谢老爷在朝为官多年,脸色也变了,毕竟是他的独子,他稳了稳心神,吩咐道:“儿媳,去给子澈收拾些衣物,挑简便好换洗的交给这位官爷。”

宋旎欢茫然点了点头,却不见动弹。

他叹息一声,问那官差:“你们老爷可还有什么话要带给我的?”

“我们老爷说,请谢老爷不必忧心,一切等待圣裁。”

谢老爷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又对宋旎欢道:“还不快去?”

状告宗室不是小事,更别说状告皇族。

更蹊跷的是谢云霁与萧慎原是最合得来的。

但毕竟见多了风雨,纵使是心中再焦急,谢家人经过短暂的慌乱后也都稳了下来。

谢云霁一向是个稳妥的人,他这么做必然是有自己的道理。只需静静等着三司会审就好。

本来按照流程来说,这种级别的案子会加急提审,但不巧的是皇帝除夕宴上贪杯,一夜过去,第二日清早起来的时候居然中风了。

太医施了针也没见大好,眼歪嘴斜,只得停朝几日。

皇帝都这样了,谢翰林状告六皇子贪渎一案只得搁置,毕竟这种级别的案子没有皇帝的授意,无人敢私自审理。

二皇子暂时监国,内阁辅佐。

二皇子乃皇后所出,一直是游戏人间的做派,此次监国只求无事不求有功,自然要避嫌审理自己兄弟,免得落人口实。

一来二去,这案子就这么搁置下来了,也没人敢去催。

这个年,谢家过得是一片愁云惨雾。

大部分还是有处惊不乱的本事的,何况这个案子牵扯的人位置太高,要想做什么手脚或者从中斡旋实在不如不动,静等着。

宋旎欢不知哭了多少回,但也只敢背着人哭,怕叫人说帮不上忙还添乱。

烛光下,她的手腕细的可怕。

没有人注意这些时日,少夫人痛苦的像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

从少食到几乎绝食,她自苦于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仅有的力量只能掩饰懦弱和慌乱,在白日里不露声色地出现在谢家人面前,保持一个高门主母的风仪。

就像谢云霁一句话都没留就直接去了儋州时一样。

她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

可这种等待快把人逼疯了,夜晚变得紧张又寂寥。

玲珑沉默了许久,幽幽道:“少夫人若想为公子走动走动,可以去找频伽少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