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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若知道你成了如今这样妖孽的模样,估计都得气活了跳起来打你。”她咯咯笑着,而后起身燃香,“这是你最喜欢的味道了吧,那次你来谢家找我,教我合香,我心里就想,这人喜欢的味儿怎么跟我一样呢。”

她又给他换了只手继续按摩,压低声音莞尔一笑道:“我跟你说,你醒了之后我们就走。你不是在云州有宅子么,我们上云州去,我有一些积累,虽然不多,也够你我活一段时日了。再加上之前在谢家学的书画呀、刺绣呀、香道、品茗之道,都是谋生的手段,蜀绣的技术还是被你磨练出来的,到时候给一些未出阁的小娘子当女先生应当是足够了,更何况我还在宫里待过,那身价不得往上涨呀。”

“咱们俩自由自在的过好日子去!”

“你说好不好?”宋旎欢问道,知道他不会作答,她就自言自语地感叹,“自从宋家没了,你我就再没了选择的权力,活着或者死了都由不得自己,若真有一天你我能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就好了……”

这些出宫后的设想,也只是睡不着时的遐思罢了。现实就是她只能随波逐流,弱者是没有选择的。

宋旎欢垂眸看着弟弟,正午的阳光将奢华的宫殿照得明晃晃的,闭着眼的青年白皙的近乎透明,皮肤下隐隐可见淡青色的血管。那一双锐利又戏谑的凤目生在俊美的脸庞上,任谁看了都要被这容颜惊住,可如今,他的双眼紧闭着,仿佛不想再看这世间。

其实,宋旎欢能看出谢檀照顾宋澜止的用心,宋澜止所用的药和针灸之术,都是他和太医院合议后写的方子,更不用说从天南海北找的奇珍药材,诸多办法之下,宋澜止再无形容枯槁,看起来竟和平日无异,只是睡着了。

她知道,很多于她这样的后宅妇人来说是天大的事的事,其实与国事政事相比,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谢檀如今身为帝王还为她的事这样挂心,这份心意很难得了。

“旎欢。”年轻的帝王撩开帘子唤道。

她乌发如瀑垂在床榻边,肤白如雪,看见他,笑了。

他对她伸出手,她便起身走进他怀中,轻轻环住他的腰,他将她拢在怀里,眉间有笑意,“真好看。”

抱了许久,他松开她,一只手却还环着她的腰,有些不悦地在她耳边道:“以后……不许披着头发见人。”

“啊?”宋旎欢有些诧异道,她曾经在谢府梳了一段时间妇人头,可她发量多,头发都挽起来实在坠的头痛,偏谢云霁又喜欢看她披着头发的模样,便允了她梳着还像云英未嫁的小娘子的发型。

后来那场火之后,到了侯府,又被送到宫里,她却自觉地梳起了妇人头。

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将头发披着,也不知道怎么引得谢檀不悦了?

看着她睁着大眼睛讶异的样子,谢檀又发出鼻音嗯了声。

“为什么?”宋旎欢问,“檀哥说要与我坦诚相对的,说过只要是我心中所愿,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被她拿自己的允诺噎了一下,过了片刻,谢檀道:“在我面前可以。”

“只有在我面前可以披着头发。”他又强调道。

她样貌太过出挑,这些日子又被他养得艳光四射,今日他从光华门里过,看见她往澜止的宫里走,一行巡逻的侍卫见到她,明显放慢了脚步,那些兔崽子眼睛像长在她身上似的。

想到这谢檀就来气,垂眸看着她不满的样子,红唇微微嘟着,可爱极了。

他心念微动,连忙将视线移到别处,“澜止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