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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韩文远和现在的韩文远都没有想到,秦文茵竟无耻到从那么早就开始算计他。就算他现在回去把衣服销毁也来不及了,看到的那些人都能成为秦文茵的证人。

他销毁是心虚,他解释也是心虚,谁会信一个千金大小姐会这么处心积虑地算计就为嫁给一个穷秀才呢?

一阵强风刮过,刮得不远处的树叶沙沙作响,那是在笑他;

枝头鸟儿惊到,叽叽喳喳地叫起来,那是在笑他;

地上一只稍大的蚂蚁围着他的脚转悠,那是在笑他……

自然万物都参与了笑他的狂欢,韩文远没道理拒绝加入,于是,他也仰天哈哈哈哈地狂笑起来。

笑到腰弯,笑到肚子痛,笑到秦文茵害怕得都后退了几步,韩文远终于停止,用冷到听不出一丝感情的声音道:“秦文茵,你如愿了,我会娶你的。”

风停了,树叶不响了,鸟儿不叫了,蚂蚁爬走了,韩文远也走了。一个长相和秦文茵有几分相似的美妇从旁边的耳室款款走出来,叹着气问:“茵儿,你真认准他了吗?”

一段算计来的婚事,男人不知道也罢,可现在男人知道了,还明显生了怨怼,真的能美满吗?

秦文茵伸直脖子,抬着头颅,坚定地道:“对,我会证明他是我最好的选择。”

男女主的瓜葛,赵珍珠不知道,从县里回来,她又是忙着收鸡蛋,又是忙着揉面、调馅给出摊做准备,又是忙着去围观张铁树把偷情责任全推给王秋、王秋和他开撕、里正组建民兵队、陆北给民兵队出谋划策等等,忙得分身无术,自然也累得晚上沾床就睡了过去。

隔天,她和屠大彪和硬要跟上来的陆北一到县城门口,就听说了一件大事,县太爷其中一个私库被盗了,守库的几个人全都脑袋搬家,满满一库房的东西,现在连块砖都不剩。县太爷因此怒发冲冠,全城戒严,出入都要严格盘查,没有路引的人全给下大狱。

听到这消息,赵珍珠心中那一块悬了许多天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盗库的人想必就是那些马贼了,之前进城是为了踩点,现在目标得手了想必已经离开县城,她这个不小心发现点端倪的路人甲想必也性命无忧,可喜可贺!

别说她没有同情心,县太爷这么个拥有不仅一个私库的人,是她这个屁民有资格同情的吗?

一个五品还是七品的芝麻官俸禄能高到哪里去,钱无疑是搜刮民脂民膏来的,搜刮到能装满不仅一个库房,说明这人巨贪,大大地贪,贪得无厌。

除了贪得无厌,听说县太爷还长得全县最有福气,俗称肥,在没有激素、没有过多肥胖疾病的古代,什么人能长成大胖子?

最起码得生活无忧,营养跟得上吧。

营养跟得上不用说了,人家大大地有钱;生活无忧说明他不务正事,不然一个地方父母官,每天事情多如鸡毛,怎么做得到无忧?

又不务正事又贪得无厌,她的同情心就是喂狗吃了也不给这样的人,当然人家肯定也不稀罕就是,丢了其中一个库房,不还有剩下的吗?

为以防万一,路引赵珍珠等人都是随身携带着的。守城大兵人数今天翻了几倍,但他们运气不错,查他们的正好是赵珍珠认识的那两个兵哥之一,兵哥只是做了个样子接过路引,看都没看又还回了他们,同里边同撩道:“没问题,放行。”

进了城,陆北给少女比了个大拇指,“姐姐好本事。”用两个盒子就把人收买了。

“知道就好。”赵珍珠故意叉腰,“以后你学着点。”

原以为陆北跟着进城是为了方便做自己的事,但直到进入瓦市,他人还在,又直到虽然今天戒严瓦市人少盒子不好卖,但还是拖拖拉拉地卖光,他人也没离开过,赵珍珠纳闷起来,避着屠大彪偷偷问了一句:“你真是为了帮我卖盒子进城的?”

“不然呢?”陆北反问。

大佬不去做大佬该做的事,反而乖巧地卖起盒子,怎么想怎么不真实,赵珍珠差点没说出你是不是又犯神经这句话。

陆北就喜欢看她不信但又拿他没办法又忍不住吐槽嘀咕的样子,等逗够了,他简短地解释了一句:“还没到时候。”

少女既然看穿了他,他不介意透露一些自己的打算,这应该有助于培养双方相亲相爱的感情吧?

嗯,肯定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