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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贵。”陆北对她的小性子熟得不能再熟了,只报了个零头,“还差一点才到100两。”走过去解开她的双螺髻发型,笨拙地给她弄了个单髻,然后把玉簪簪上。

退开一步看了看,满意道:“很适合姐姐,以后姐姐要记得簪它。”

100两也很贵了,但对这个玉质来说性价比很高,赵珍珠勉强能接受,她确认道:“你没骗我?”

陆北神色平常地道:“我最近手头紧张,姐姐是知道的,太贵我根本买不起。”

赵珍珠信了他的话,这货要养军,银子确实紧张,想来不会奢侈到花几百两甚至上千两去买一个没啥用处的装饰品,她心神放松下来,忍不住去摸了摸松松垮垮像是要散开的单髻,再摸了摸冰凉却不寒凉的玉簪,终于坦诚地道:“我很喜欢,谢谢你。”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一根就足够了,下次不要再买了。”

这种素簪永远不会过时,能适应的场合也多,一根就足够她戴许多年。

陆北其实对这根800多两的簪子还不够满意,总觉得赵珍珠值得更好的。但小地方不比京城,好簪子不多,他挑了许久,才挑到了这根,勉强能入眼,就给拿下了。

下次,他想,他可以送赵珍珠更好的,他喜欢少女全身佩戴满他送的东西。

这般想着,嘴上却道:“不买了。”不买重样的了。

礼物送出去,就到索要回礼的时候了,他凑过去,蹭蹭她脖子:“姐姐,我离家后总是睡不着,怎么办?”

赵珍珠反问:“所以上次你去剿匪黑眼圈才那么重?”她还以为他是行军太急,事务繁忙,没时间睡觉导致的。

陆北嗯了一声,如实道:“外面没有姐姐的声音,也没有姐姐的味道。”赵珍珠可能不知道,她给了他心灵多大的安慰,在她身边,世界是生动的,明亮的,和他一个人时的荒凉灰暗血腥截然不同。

所以,他哪怕再忙,也没有在县里留宿,一定要回到她的身边。

Emmm,这么粘人的吗?没她就睡不着,听着就不真实。她只听说过认床,但没听说过认人的,又不是婴儿。

赵珍珠一边吐槽着,一边推开他的脑袋,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颈侧的皮肤上,又湿又热,连带着心口都跟着痒了起来,像被羽毛挠了一下又一下,她受不住。

“我也没办法,我又不是大夫,要不,你一会去找马大夫给你开点安神药吃吃?”关于失眠,她完全没辙,她前世今生睡眠都比较好。

陆北摇头,行军打仗时吃安神药,怕不是找死?

他语气相当自然地道:“姐姐送我几件贴身之物吧,我闻到姐姐的味道,肯定就能睡得着了。”

赵珍珠眼睛眨了一下,去看他,陆北无辜地和她对视着。

也不知过了几秒,油灯的灯芯烧到头,忽然黯淡了不少,赵珍珠率先败下阵来,“你就说你想要什么吧。”

拐着弯和她说了这么一大通,又送她礼物又卖惨的,目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陆北笑了起来,桃花眼上倒映了漫天星辰,泪痣鲜活妖冶,没有廉耻心地直白道:“不用太特别的,就姐姐身上穿的小衣就好。”

赵珍珠知道他厚脸皮,但不知道他脸皮厚到这个地步,呵呵笑了一声,一拳头抡了过去。小衣就是肚兜,这人还真敢开口!

但最后陆北到底是带了两件她的小衣走了,颜色最鲜艳的两件,赵珍珠脸庞如煮熟的虾一样红通通地坐在房间里,没有出去送他,抹不开脸,实在抹不开脸。

少了一个人,赵家的生活依然按部就班。哦,也不算,赵家开始盖房子了,盖在老房子边上的空地上,4间屋子加一间厨房,盖完把院墙打个门,就能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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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盖房子,很简单,只需请两个专门的泥瓦匠,再喊几个邻里来帮工就行,帮工不用给钱,看自家条件,供一顿饭或是两顿饭。

赵家现在是村里公认的头一份子,盖房的消息传出去,都不用赵珍珠专程去喊人,呼啦啦就来了一大群,足有三十来人。里正也来了,他负责给大伙安排活。

虽然帮忙的人够了,但盖房子是大事,一家之主赵珍珠不可能完全不理事,因而,她现在只上午去县里,下午就回家监工,有些细节,只有她知道要怎么处理。

紫鹃伤势恢复得挺好,躺了三天,就起来帮忙了,三十多人的饭,单靠喜鹊和容姑,有些忙不过来,因为她们还需要做部分卤味的活。

下人都空不出手,赵三安主动揽回了看双胞胎的活。

小孩子嘛都喜欢热闹,家里敲敲打打又多了那么多人,双胞胎简直开心得要没边了,天天逛迷宫一样,到处乱蹿,赵三安一个人很快就看不住了,赵二平不得不放下琐事过来帮忙。两人如同老鹰一般,随时准备把坐不住的两只小鸡仔抓回去。

赵珍珠除了为两个大弟弟掬了一把同情泪,并不能做什么。双胞胎这么小,正是对世界有极强好奇心和探索欲的时候,她总不能锁着他们不让出门吧?打更是打不得,好玩是小孩子的天性,强行压制他们的天性很可能会导致自闭。

她只能祈祷天气给力点,房子快点盖好,让所有人都解放。

动工第四天,陆北出征第六天,赵珍珠买了点哄娃小零嘴从县里回来,其他人已经吃过午饭,又热火朝天地干起来了。她吃着容姑单独给她留了一份,好奇地问:“小四小五呢?”

往常她回家,不管带没带吃的,双胞胎都会亲切地扑过来黏一会的,今儿却是没见到人,就连喜欢守家不怎么爱出去玩的赵小六也没看到半只狗影。

容姑道:“先前小姐你堂姐领着女儿过来玩,不知道怎么地说到了羊奶,三少爷和四少爷吵着要喝,你堂姐就领着他们回了你大伯家,二少爷也跟着一块去了。去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了,然后大少爷看人那么久没回来,说过去看看,就你回来的前脚,刚好和你岔开。”

屠丽花一直住娘家没走的事赵珍珠是知道的,因为她男人身子骨虽然不壮,但养马却有一手,陆北于是把人留在兵营里当马夫了。帽儿村离县里不远,住娘家方便夫妻俩偶尔见见面,说是之后再存点钱,就准备在县里租房子住。

她点点头,“那一会应该就回来了。”

虽然这几天嫌弃双胞胎过于闹腾,但人不在家,家里安安静静的,又好像有点不习惯。

养娃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嫌弃有,但稀罕更多点,赵珍珠刚这么想着,赵二平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姐,小四和小五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