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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来的流民挨个房间翻过一通。

本以为这些人来的早,还不到傍晚,当天就会离开。

没成想他们一直也没有动身的意思。

时萋在草垛子里躲了许久。

借着夜色遮掩,她熟练的钻进隔壁的地窖。

这地窖入口在厨房一个柜子下面。

柜子底部铺了个木板,也是无意中发现这里有个地窖。

不知道原主人出于什么目的会在家里挖这么个地方。

只是空间不大,她体格小,刚好能躲下。

每次躲在里面,她大半时间听着外头动静,也会从储物格里拿出种花小铲子扩充空间。

天色渐暗,刚躲进里面不久,院子里就来了两个男人。

时萋从隔板和柜底之间的一条缝隙中,看到这两人进了屋里。

一人手里拎着条大腿,切口处还流着新鲜血液。

看脚掌,似乎是成年人的。

时萋通体发寒,在记忆里看过,和心里知道是一回事。

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这种让人汗毛直立的惊悚感,与杀人的恐惧感还不同。

吃同类的视觉冲击,远比看到尸体更让人不适。

两个男人取了几根干柴在旁边灶台中升了火。

“这屋有柴火。”

“嗯,看隔壁那样可能前两天有人住过,用的差不多了。”

“把皮扒扒,烤的带皮不好吃。王仁管得可真多,老子早晚弄死他。”

另一个人没答这话:“伍哥,这蹄子,还要吗?”

“不要了,吃这个咱们又不缺,没必要留蹄子砍了就行。”

那人拿着刀子把脚从腕处砍了数下,剁下来后直接扔到一边。

时萋眼前不远处就是那被剁下来的脚。

她一个哆嗦,闭上眼睛悄悄往里又躲了躲,甚至控制自己的呼吸,使喘气的声音轻而缓。

听交谈,他们本想煮上一锅汤的,可这村子里没有水,周围也没有河流。

说话间,讨论的仿佛真的是在吃什么牛羊肉一般。

隔壁就是她一直住的屋子。

为了不被人发现,她也没有收拾的很整洁。

只是柴火她确实烧光了,平时她都会去其他院子里拿一些放到储物格里备着。

得亏她藏起来了,不然就被这两人撞个正着。

对付两人,且手里有刀的两人。

即便是出其不意,也不一定能毫发无损的取胜,而且免不得弄出动静。

这队人听着至少有十几号。

而且看其作风,残忍程度令人发指。

这个弱肉强食的乱世,是真的食人。

这两个人吃饱喝足,便钻进里面休息。

时萋依旧不敢有丝毫小动作。

她安静的躲在地窖里,在脑海中说着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胡话。

颠三倒四的和竹子交谈。

竹子也心有余悸。

她是个觉醒了自己思想没多久的系统,她本来就胆小,又经历的少。

此时她要有牙齿,说话时都会咯吱咯吱响。

两人互相加油打气,互相安慰度过这难熬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