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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医生们乌泱泱的,都觉得陆相挽虽是这薄家主人,毕竟也是个女子,比不上薄时漠威严狠辣,心里的弦也松弛了几分。

只不过白一在旁。

他们还是本分拘谨些为好。

陆相挽高高坐在外厅大堂上。

“我问一句,你们就答一句。别的不用废话。听明白了吗?”

陆相挽收了温柔的气质,学着薄时漠说话,语气果断,不大声,恰好每个人都能听清楚而已。

“是。”

“薄时漠动手术是否牵扯到神经?”

“麻醉是否过量?”

陆相挽问了三五个问题,他们都称是没有。虽不是齐声,但胜在没有犹豫,勉强过关。

“那,手术中,有没有什么意外?”

这个问题回答的不如之前齐声。声量也不如前几个问题那样中气十足。

陆相挽心里便有数。

不过她做不到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他们招供这种事。便让他们回了。

白一在一旁干着急。

“太太,您应该问到底才对。”

“问了也没用。”陆相挽心里有算盘。

“他们应该是被人收买或者威胁利用,薄时漠失忆忘记我,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他们用不着这么犯险。”

“薄时漠没了对我的记忆,谁是受益方谁就是加害方。”

白一第一次觉得陆相挽原来这么冷静理智。他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那太太想怎么做?”

陆相挽也没想好自己该怎么办,这几日她被这种荒谬的现实冲昏了头脑,只想着薄时漠不可能忘了她,不能忘了她。

执着得向他示好,想和他谈谈。

可冷静下来,她才发现自己重点错了。

既然果已经这样了。

她就必须把因想明白。

她低头思量着,忽又抬起头。扭头看着白一。

“白一,我问问你。”

“他手术结束,一醒来就失忆了吗?”

“是,我在门外寸步不离,室内还有监控。不可能再有人进去对漠哥施加伤害。”

“那,手术室有监控吗?”

“没有。”

“他醒过来,对我态度是什么?”

白一仔细想想,根本记不得薄时漠问过陆相挽,那几天倒是问了凌司如许多。多到他也印象深刻。

“太太,漠哥对你只字未提。”

“不过,他问了我凌小姐的事情。”

“凌小姐?哪位凌小姐。”

白一以为她不认识。

“游城凌家大小姐,凌司如。”

陆相挽的脸一下垮了,她还真是为自己的第六感感到骄傲,她猜的没错。

“问了什么?”

“问了她怎么不在,还好吗?之类的。”

“我知道了。”陆相挽的脸越来越冷。

“白一,这件事不用和薄时漠说。”

“是,太太。”

白一退后一步,看着陆相挽的后脑勺。

陆相挽和薄时漠是他好不容易撮合的,现在成了这样,白一心里也难受。

太太不会害漠哥,他听太太的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