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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拉罕先生,那些记忆我现在想拿回来,你能做到吗?”

拉罕脸上有了惊讶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张着嘴巴,像是有个问题在嘴里迟疑着说不出口。

他小心翼翼得问。

“你的记忆还没恢复?”

“没有。”

他又惊讶的张大了眼睛,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因此眼球凸起变得滑稽可怖。

他像是得到了最为满意的答案,花费一秒钟的时间让自己消化冷静下来,但下一刻他还是张开双臂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成功了。”

凌司如不急,等他笑过瘾了,笑得喘上气了,她才继续问出口。

“拉罕先生,我的记忆为什么没能恢复?”

他喝一口,桌面上他那一边的咖啡,脸上的笑容洋溢着下不去。

“你八岁的时候,我就对你催眠,想必是凌亢有按时给你吃药,你原先的记忆已经被新的画面完全覆盖,从而导致真假记忆已经完全重合符合,所以你不记得从前的事。”

“我想恢复,有什么办法?”

“没有办法。”

他摆摆手,表示真的无能为力。

“拉罕先生,我就读心理学已经十三年了,我知道什么是催眠,况且,来这里之前我也仔细看过你的学术报告,出品书籍,和公开演讲,你公开承认过,催眠不可能完全无法破解。”

拉罕看着凌司如一脸急切的样子,随口就提出解决方法。

“有倒是有一个方法。”

“什么?”

“电击。”

凌司如的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关于把电击作为解决方法,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界内还没有这种成熟的手段,和成功的先例,这么做实在是过于冒险了。

“电击治疗可使大脑失去记忆,一般适用在医学上用来消除某些精神症状的,并不适合应用于心理学,你是不是记反了?”

“那我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他双手一摊,往后一靠,脸上全是不关他事的表情。

“我听说,人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会看到‘走马灯’。”

她的眼神里是认死的坚毅,像是偏执或者漠然。拉罕和她对视上眼神的那一刻,心里抽搐着害怕,他也算是有见识的,但确实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可拍的眼神了。

“学术界对此并没有绝对的证据支持。”

“只是为了恢复这些记忆,值得吗?”

他的意思是。

这赌注是不是太大了,用可能死换一场可能恢复的记忆并不值当。

“我就是想看看,在我像黑莲花般的一生里,偶然长出来的那朵小白花,她到底美不美。”

她嘴角带笑,像是真看见了什么。

凌司如这辈子尽是做杀手去了,杀伐果断,三天两头得见血见人头,她唯一干净过的日子,可能就是在白颂清身边的那几年。那几年她或许就像朵小白花似的活着,做着最简单最平凡的小姑娘。

她不管那几年的生活里,她做梦都渴求的人生里,她是什么样的。或者那份快乐够不够她在这苦笨的余生用来回忆,或者是不是能够消除一些她现在的杀心。

那对她来说都是很特别的体验。

她都会需要有这份回忆存在。

起码死了,她回头看这一辈子,也会因为有那几年而觉得自己的人生有意义。

凌司如陷在自己的回忆里再慢慢出来,她也不知道拉罕说了什么。

她站起身,招呼外面的警卫进来。

“拉罕先生,这段记忆我一定要恢复,不管怎么样,希望你可以尽力而为。”

“为了确保我可以醒过来。”

“我已经派人关押了你的夫人和你的宝贝女儿。”

“如果我生,她们就生。”

“但如果我死了,她们就会尸骨无存。”

她说得温柔阴狠。

“你好好考虑清楚。”

说完,她利索的拿起包,走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