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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人跑国外来,干什么?”

凌夏浔是关心则乱,他的语气没有分寸的冲,作为弟弟的身份来说,他的确是失礼了。

凌司如并不反感他的关怀,但也确实讨厌他的咄咄逼人和强行入局。

“你怎么什么都要问一遍啊?”

她不答反问,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凌夏浔却装听不懂。

“不能说?”

他表情严肃,凌司如暗叹一口气,还是张口搪塞他。

“国内太闷了,出来散散心,顺便进修一下我的学习。”

他皱着眉打量凌司如的表情。他不信。

“这次出来了,就不要回国了。”

凌夏浔有立场,但着实没资格说这句话,不论年龄还是地位 。

凌司如就算和凌罕吵得再怎么不可开交,她也是凌家唯一有资格继承财产的血脉。

凌夏浔却什么也不是。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她把阴狠薄凉的一面从压着的心绪里拿出来,眼里的倦烦直直表现在眼底的阴影上。

他口气总算是软乎了一些。

他在恳求她。

“离那些是是非非远一点不好吗?”

凌司如已经没有耐心和凌夏浔在这些事上解释一遍又一遍,更不可能告诉他真相把他牵涉进来。

他没必要和她一起杀人。

她的目光里敛着火气,压着些又刻意表露出来些,耻笑的嘴角越弯越往上。笑得瘆人又危险。

“我就是是非中心,我怎么离远一点?!”

她算是吼出来的。

还刻意坐直身体,增加自己的气势。

“凌夏浔我说过很多遍了,你还没有骑到我头上的本事和资格,所以也不要自以为是的安排布置我,我不可能会听你的。”

“还有,如果你还要在我这里摆威风的话,请你出去。”

凌夏浔是第一次听凌司如发火,当下也立刻觉察出自己语气的急切不对。

他塌下肩膀。松垮得坐在椅子上。

她是病人,无论怎么样,也不合适情绪过于激动,他现在只能闭口不说话。

两人吵架到此终于告一段落。

后来的一两个礼拜,凌夏浔没再问过凌司如任何秘密,一心只是盯着她好生休养。同时对她寸步不离,凌司如只有让警卫困住他,她才得了片刻的自由,出了医院。

第一时间,她并没有直奔别墅收拾行李。而是特意去找了拉罕先生,问清楚了当时忘记问的问题。

知道了白颂清的催眠,绝不是十二月的冷霜冻的人发冷,而是,最不曾想的六月飞雪,是和薄时漠催眠一样的手段和张冠李戴。

凌司如笑叹自己无用功。

她在酒馆包厢里又灌醉了自己,摇摇晃晃得瘫坐在温德尔湖边的公园椅子上,抱着膝盖看着湖水发呆。

直到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小姑娘带着警卫也来了。凌司如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找来的。

她的脑子早已经混沌,挥舞着手臂,发疯似的不让人靠近她。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发呆。

眼里湿答答的。

沾湿一小块膝盖的布料。

她摸出手机,来回滑动着手机通讯录,直到终于拨打出去。

“陆小姐。”

凌司如先出声。

陆相挽第一时间也已经听出了她的声音,凌司如说话的尾音带着压紧的哭腔,听起来很委屈但又伪装得很愉悦。

她坐在床上抬眼看坐在前边沙发上的薄时漠,握着手机悄悄走出门外。

“凌司如,你怎么了?”

凌司如看着夜色里没有光亮的湖水,手不断的在自己心口上捶打扣拧着。

只是她的心酸痒的厉害却又抓挠不到,她只能任着它疼。仔细看,她的旁边还放着一束杜鹃花。

“陆小姐。”

“我今天听到了一个好难过的故事,但是没有人可以分享,你要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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