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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司如刚想喊荼来押着他。

突然几个在脖子上画了蓝色字母纹身B的两米高大男人从她的前后的盲区方向冲刺过来,手里拿着长刀横劈竖砍杀她。

她不得已只能防卫退开七八米。

凌亢剥开那几个挡在他面前的男人,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你和那凌夏浔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要不是你和他新闻满天飞,我也不至于做到这一步。”

他话里咬字吐气都比刚才的嘻哈更狠戾。

字字里头的表情可真都是厌恶。

说起那年的新闻。

那几年游城商战史无前例得激烈。莫名的新闻舆论突然起来之后,几乎把凌家已经打入无法翻身的残地。

股票一路下跌直指破产。

凌亢咬死不愿意承认自己有亲生子,直至凌氏即将被收购破产结算,他才总算是被凌邱逼着对外宣扬她们姐弟没有血缘联系。

即宣布凌司如是亲生女。

以及凌夏浔从收养的户籍本里退出去,已经在法律上正式割裂养父子关系。

那天起,她从凌邱的老宅里自己搬出来,带着自己的几个荼到苏林别墅独住。

她开始越加蛮横得在游城里大展拳脚发展自己的事业野心,她就是要凌亢的那个位置名正言顺到自己手里,她不留余地给任何人,也不主动和凌亢再见面,她越发癫狂和霸道的杀手作风让她在游城的威望遥遥领先。

直到三十岁她从国外出差回来,属下偷偷和她禀告凌或白绑架陆相挽,替她向薄时漠宣战。

陆相挽是薄时漠的人。

她那时候已经知道。

薄时漠是北城的王。

她也早就知道。

不说别的,但是打狗还得看主人。

所以她一路奔波就往那座废弃工厂去。

那里也就是她和陆相挽见的第一面。

接下来就是让薄时漠失忆替代陆相挽在他心里的位置的手术一系列等等破事。

凌司如仔细想来,她自从被凌亢推着起步,自己糊涂的走着。走着。走着。

这一个十字路口又一个十字路口,到了她今天这里,她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早不是任何人的初衷。包括她自己。

那些她一路上本就失了控的东西。

那些意外被谁或者谁打翻突然爆炸似的暴露出来的东西。

她突然看见的,知道的,都太多了。

她突然想起,她有个问题想问凌亢很久很久了。

“那天你要我偷的薄时漠的信。”

“是白颂清的吧?”

凌亢想要的确实就是白颂清的遗书。

但凌司如误打误撞拿到的是自己亲妈的遗书。这在凌亢意料之外。

他起初试图让凌司如以为自己也是白颂清的孩子,这样就能为有朝一日迎白颂清的牌位名正言顺进门做铺路。

他不曾想自己的计划会败露,凌司如会什么都知道然后和他撕破脸皮。

他不说话。

但凌司如也算是全都了然。

她冷笑几声。

然后就是死寂的沉默。

她是在大笑自己蠢笨。

又似在笑自己怎么会这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