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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顺着甩出来的风还吹出来茶香。

凌夏浔示威的力道控制的很好。

陆相挽看看那茶,又看看凌夏浔的眼睛。她揣测不到他到底想问什么。

“你到底想问哪件事?”

“薄堪在农村和白颂清拜堂发生事实婚姻之后,又和白宥宥领证结婚,在白宥宥生完孩子人死后不到一年又办婚礼娶了宋慧琴,这件事。”

“你知道多少?”

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

陆相挽很不幸算是一个。

她不知道凌夏浔为什么这么笃定她知道,她并不是亲历者,她大可以抵赖自己不知道,这样最安全。

但她没有说话。

陆相挽打量他身上是否带了录音笔,她也不想在不明不白的时候就做了帮凶害人。

“我告诉你,我会怎么样?”

她必须要先知道后果。

以及知道自己是否能单独承担得起这份后果。

凌夏浔冷笑。

“你倒是把脑子用到我身上来了。”

他伸手摁停桌面上的茶杯,茶杯突然停止旋转,使得茶杯里的茶水因为惯性扑溢出来。

“啪”的一声扑打落到瓷砖桌面上。

压迫感很强。

陆相挽不急不慢,低眸看那杯子又抬头看他。她很理智。她能猜凌夏浔屡屡救她是有理由的。大概,凌司如的遗愿是要她不死。

他听凌司如的。

“是你教我是人都不可信。”

凌夏浔冷笑,但最后喝了那杯茶水。那杯清茶甩弄出大半的茶水之后,还剩小指甲盖大小的深度。

他仰头喝完,又轻轻把茶杯摁压在桌面上,沿着桌沿把茶杯推回陆相挽面前,一路上发出的摩擦和拉锯的声音很撕裂。

陆相挽紧盯着那只杯子回到她眼皮子底下,然后再抬眸打量凌夏浔现在是什么意思。

凌夏浔慢慢往后靠在椅背上。

“小如死之前,特意派遣二十六往中央政府递交了她妈妈的遗书和其他的相关证据 ,想要证明薄堪包养第三者和重婚罪。”

“现在消息已经下来了。”

只不过官方还没有公布。过几天可能还有诉讼。凌夏浔会作为凌司如方律师出席法庭。

现在能不能判罪还两说。

不过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力争。

陆相挽看着他的眼眸在猜他话里的意思。因为凌夏浔并没有直说是什么消息。

他说的话特意点到为止。

显然他只想说这些。

陆相挽没问,如果他想说,他大可以可以一口气说完,显然他不想。陆相挽大概可以猜到他要她当做人证出席。

可是她并不是见证者,她所知道的只是凌司如的一面之词,她并不确定是不是事实,她要怎么作证。

凌夏浔看出陆相挽的犹豫。

“薄堪是她的杀母仇人,扳倒薄堪是她最后的遗愿,你难道连这也不愿意帮帮她吗?”

他语气特别冲,又故意在逼迫。

但这并不能使陆相挽屈服。

陆相挽也想替凌司如报仇,可并不是不择手段。她知道凌夏浔想要她做什么。

可陆相挽还有自己的底线。

局面便僵持不下。

凌夏浔还需要和陆相挽维持友好。

僵硬的局面只能由凌夏浔退一步。

“好,那我只要听事实。我并不逼你陷害和撒谎。这并不违反道德法律。总可以了吧。”

陆相挽在审量他的意思。

她吃过录音的亏,如果他利用她,她能不能识别出来。她一番犹豫之后开始有点偏袒,她慢慢动摇,然后开始衡量自己该说什么。

但陆相挽面上不动,好像还是不动摇的样子。凌夏浔只能起身。

他不需要坐着这里接受陆相挽的审视来加大失败的几率。

“看在小如的面子上,你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再打电话给我。”

他起身离开。

因为他的目的没达成。

他演的好戏匆忙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