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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只能去求助万能的互联网,然而搜来搜去,浅茶也没在网上找到个靠谱的方法,除了将病人叫醒这一个办法,就是什么嘴对嘴喂药之类的,看起来就很影视剧男、女主迷惑行为的歪门邪道……

不科学啊,给高烧的人嘴对嘴喂药,那喂的人不也会被传染吗?

还是直接把药片融水里往嘴里灌吧。

浅茶惆怅地想。

无奈于没有灌药的经验,浅茶打算先拿冲泡后饮用的感冒颗粒来练练手,将颗粒用水泡开,她一手端着玻璃杯,为方便灌药艰难爬到阮声身上,跨坐在他腿上,小心翼翼地捏住他的鼻子,把药水一点一点地往他被迫张开的嘴巴里倒。

这药不苦,阮声无意识吞咽了几下,玻璃杯里的药水很快见了底,还算顺利。

浅茶大受鼓舞,带着一丝侥幸心理,她先尝试了下直接把退烧药的药片塞进阮声嘴里再喂他喝水。

意料之中失败了,阮声从小就怕苦,药片进嘴里的一瞬间就被舌尖挡回去了,水也都没喝,全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了。

手忙脚乱地拿过湿巾在阮声嘴角、脖颈上一顿乱擦,之后,浅茶盯着掌心里的白色药片发愁,似乎药片融在水里药效会大打折扣,可现在好像也没别的办法了?

不过,药片融在水里好像更苦了啊,要不,加上点白糖?

唉,怪愁人的。

最后还是谨慎地没往水里直接加糖,浅茶撕开了一块水果糖,她捏着水果糖包装纸的手就横在阮声嘴边,打算在灌完药之后第一时间给他塞到嘴巴里去。

灌药之前,浅茶还苦口婆心地劝导了阮声一番,虽然他貌似听不见。

“争点气啊声声,这么大的人了还怕苦的话,是会被小朋友们嘲笑的哦。”

很好,在融在水里的退烧药被一滴不漏退货回来之后,浅茶可以确定了,阮声这家伙对她说的话是一点都没听到啊。

又一次抽出干净的湿巾,熟练地擦擦擦,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之后,退烧药被消耗得只剩最后一片了。

唉,愁死人了。

浅茶没敢去碰自己的头发,她很担心自己随手一薅就会薅下来一大把,温度计显示阮声已经高烧到了39℃,所以他在来这里之前究竟在外面淋了多长时间的雨?

心疼是肯定的,对浅茶而言,阮声在她心里一直是家人一样的存在,除此之外,或许还有一些特别的情愫,是下意识被她所忽略的,总之,她得让他把退烧药给吃下去,不论是使用什么办法。

尽管潜意识里对于嘴对嘴喂药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很嫌弃,但眼下,以她有限的知识储备,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可以奏效的办法了,于是在行动之前先给自己灌了两包感冒颗粒提前预防,浅茶将小药片含在自己的舌尖,表情瞬间扭曲。

真!的!好!苦!

太阳穴突突了两下,浅茶仰头含了一口温热的水,蹙起柳眉愤愤想到。

她都这么牺牲自己了,这次如果还是失败,她就把阮声给丢到走廊去不管了!

唇瓣贴上去,阮声的唇瓣也是热的,浅茶捏住他的两边脸颊,不知道是不是她用了些手劲的原因,很顺利地将他紧闭的唇齿给轻易撬开了。

将药片和水一起渡进阮声的嘴巴里,浅茶用舌尖将药片抵过去。

抵过去的时候,她特意停了一会儿,生怕自己一退开就会前功尽弃,要知道,这可是家里最后一片退烧药了。

直至感受到他吞咽了一下,浅茶在心里松了口气,这才放轻松,头向后退开。

她手疾眼快把提前准备好的水果糖给挤进他嘴巴里,或许是因为糖块是甜的,这次倒是没有被挑剔的病人给退货,反而令那因为苦涩而紧蹙着的眉舒展开了。

很好,这对于浅茶而言,已经算是今晚唯一一件值得她高兴的事情了。

客厅里的热气已经很足了,稍稍放宽心后,浅茶才后知后觉她此刻已经满头大汗了,毛衣下的贴身小衣正汗津津地贴在身上,让她有些分不清是喂他吃药急的,还是被令室内持续升温的空调给吹的。

药已经被吃了,困难少了一半,将沙发抱枕垫在阮声脑后,浅茶拿了条湿毛巾搭在他滚烫的额头上,把他的鞋袜脱掉,让他平躺在客厅沙发上,唉,他那么重,又不醒,只靠她一个人,完全没有办法把他一个成年男人给搬挪到卧室里面去啊。

就只能先委屈这位病人将就一下了。

浅茶靠在沙发旁,双手撑在扶手上,观察了一会阮声的状态,见他呼吸匀长,看上去应该没什么事了,简单收拾了一片狼藉的茶几桌面,之后到浴室淋浴去了。

之后洗漱,认认真真做完面部护理,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三点,浅茶在卧室里换上睡衣,又去客厅用温度计给阮声重新测了体温,万幸,他终于退烧了。

但浅茶还是不敢就这么回房间睡觉,她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阮声就会复烧。

到茶水间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提神,浅茶端着杯子回到客厅,又给阮声换了条湿毛巾,之后抱来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

左右白天可以补觉,保险起见,在阮声没醒来之前,她都不打算去睡觉了。

阮声是在早上五点多时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脑袋是懵的,思绪是混沌的,耳边是鼠标咔嚓咔嚓的声音,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家小青梅正盘着腿坐在地毯上,耳朵戴着挂脖式耳机,笔记本电脑的界面上显示着叠得密密麻麻的音轨。

是的,没错,他热爱工作的小青梅又在头脑风暴,沉浸式编曲了。

他聪明机智的小青梅甚至在他手腕上系了一条绸带,为了时刻关注他的状态,也因此,在阮声醒来后,感受到连在自己手腕上的绸带动了,浅茶立刻有所察觉。

“醒了?”她摘下耳机起身,伸出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确认没有复烧,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下了。